程邀稳稳接住,没有生气,手掌包裹住她的拳头,含笑道:“现在知道了。”
碍于他认错态度良好,迎羡用了点力收回手,绕过他去拿桌上的书。
看的时候没发现,如今远远一瞧,她的那本鲜亮的言情小说放在一堆白色翻译文件里,尤其扎眼。
她这算不算假公济私,老狗贼都好久没回书房了,有什么工作都是拿了文件在卧室做的。
迎羡决定让出这个神圣的地方,却没想到被他从身后按住腰窝,整个人似任人摆布的傀儡翻转过来面对他。
她双手捧书护在胸前,腿后侧抵着桌沿,拼命后仰:“干什么?”
“你不是说这男主不行。”程邀俯身,将她身后的那些文件都推至一边。
这张书桌够大,伏案并排坐四五个人都宽敞,他托住她轻哄:“你老公难道不比看小说有意思?”
他回忆刚才书里内容,占据主导地位吻上她耳尖,炽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像藤蔓,像蛇的信子,像一切能撩拨人心的东西。
迎羡轻颤一下咬住了嘴唇。
他又笑,放在古代必定有蛊惑人心祸乱朝政的功力,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力竟然有天会用在这种地方,细密的吻落下,路线和书里别无二致。
肌肤若冰雪,古人诚不欺我,他抽走那本书,喉结跟随不属于他的呼吸起伏:“夫人,心跳怎么这么快?”
……
翌日,迎羡前脚刚走,程邀后脚就命梁木把那些个“致命吸引”全都摞到了最上面几层。
他就不信看小说能有他吸引人?
迎羡从上面的那几排小说里回过神来,“什么叫许久未看!我比赛前还看呢!这才过去几天?”
她让梁木给她买了许多新上市的书,没来得及拆封的都被放到了最上面那层,透明塑封膜反射出白色光影,流着泪在呼唤她。
老狗贼故意的吧!
“要哪本?”程邀见她迟迟不动,来到她身边。
迎羡本就不是来找书的,但他随意换她书的位置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指着最上面那层,赌气道:“这本这本,还有那本,那些都要!”
程邀叹息,伸长手。
快拿到时,她却忽然抓住他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谁要你帮我拿了,我要自己拿。”
这姑娘还真多变,程邀放下手,倚在书柜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了方便,最上面那层只做到了程邀够得到的高度,也没配备梯子。
“那我自己又拿不到怎么办呢?”
程邀算听出来了,迎羡故意刁难他呢。
“这好办啊。”他摘下眼镜,没跟她客气,蹲下身,单手穿过她膝弯。
“啊!”迎羡没有防备惊呼,他的手臂爆发力很强,轻而易举扛起了她。
她的手没有支撑点,下意识扶住他脖颈,眼中的惊慌显而易见,低头看着他发愣。
程邀手臂上的脉络隐隐凸起,迎羡几乎半坐在他肩头,独属于男性的荷尔蒙在四周扩散,他面不改色催促她:“快拿。”
震惊之余,她终是不好意思再为难他,胡乱的拽出几本便叫他放她下来。
脚跟安全落地,他的呼吸加重几分,迎羡后退几步结巴道:“看……看来平时锻炼没白练。”
他一直让着她,反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似的。
可动她的书,他也确实没和她打招呼。
“呵,”程邀笑起来,他在家穿的比较休闲,经过刚才一闹白色T恤的肩膀处皱巴巴的往上堆叠在一起,他侧头捋平,“谢谢老婆夸奖。”
“谁夸你了我没夸你。”迎羡嘴硬,一着急起来说话就像在唱rap。
程邀点点头,不跟她计较,“回来就是为了拿小说?”
“昂,”迎羡应声,其实此行醉温之意不在酒。
“怎么最近没看你戴戒指?”程邀重新坐下,瞥了一眼她的手指,空荡荡。
迎羡平日里不戴他可以理解,只是回家一些重要场所还是有必要做做戏的,不然他们夫妻要离婚的传言也不会在亲戚间传的沸沸扬扬。
“是丢了?”他问。
迎羡心头一震,纵然再心虚也不能让他察觉到分毫,她背脊挺直了几分,理直气壮地反驳:“丢了?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丢了。”
“那什么,”和乔佳做了两年室友,她也耳濡目染了些平日关注不到的知识,扯淡话张口就来:“前两天双鱼座满月,戒指上不是有钻石,我拿它开光呢,保佑您福寿安康,长生不老。
“今天第四天,开光要七天,这中间不能断的,一断就功亏一篑了。”
迎羡没看到他开抽屉的手一顿,她也不管他信不信,抱着书就告辞退出了书房。
回校路上,她甚是懊丧。
今天回去的不是时候啊,梁秘书明明跟她通过气说老狗贼不在家。
太不靠谱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