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刻,沈牧洵暂住的皎瑕宫来了一堆不速之客,都是参加完婚宴特意来向战神大人辞行的六界显贵。
见宫门口没有侍卫守卫,院内又没有侍女打扫,一群人便自动组队向主殿进发。
刚跃过宫门没几步,就看见主殿的殿门上贴着一个人,不知在侧耳偷听些什么。
待走近一瞧,才看清门上贴着的,正是战神大人养在身边的狼族小妖。
众人的目光不由一齐看向人群中的狼王地锦,那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地锦顿觉面上无光,冷着脸释放狼王之气。
还在心无旁骛专心偷听的叮当忽觉千金压颈,紧接着双膝无力浑身发抖,险些跪倒在地。
幸好君珝及时出现,彬彬有礼地对众人道:“战神大人素来不喜外人打扰,一早就吩咐过了,诸位今日不必与他辞行,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众人此次前来本就没奢望能见到战神大人本尊,只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眼下被拒绝的彻底,便欢欢喜喜地散了。
可是,就是有那么两个不长眼的,不是不看任何人眼色,就是看不懂别人眼色,固执地站在人群散去的空院内,不肯离去。
君珝见状对站在原地不动的狼王与北海大皇子拱手施礼,随后轻轻敲了敲主殿的殿门,不等沈牧洵应允便提着叮当推门而入。
此时的叮当因一夜未睡双眼乌黑,被狼王之气所伤脸色发白,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若再放任她呆在殿外,过不了几分钟,她铁定会晕厥过去。
君珝推门而入的时候,殿内的夏暖暖正跪坐在床上与沈牧洵尴尬地大眼瞪小眼,二人皆衣衫不整,画面甚是引人遐思。
沈牧洵见有人进来立刻抬手斩断缚纱的锦绳,床幔自两边滑落,遮住了床内的旖旎风光。
可龙宫的纱幔多是用来装饰的,过于轻薄,此刻上面依稀映着两个人的身形,更何况叮当已经在外面扒了一夜的墙根了,现在眼见为实,夏暖暖与沈牧洵的奸情已经赖不掉了。
君珝低头闷笑道:“恭喜将军得偿所愿。”
叮当顿时觉得一夜的寒霜没白受,欢欢喜喜地道:“恭喜老大心想事成。”
所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情况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吧,反正也洗不清了,那干脆她也不那么费事地跳黄河了。
夏暖暖动手将自己的中衣整理好,再倾身帮沈牧洵整理一番,觉得可以见人了,便撩开床幔下了床,也不看站在一旁偷笑的君珝和叮当,兀自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她本就是故作镇定,反正都是自家人,被误会了就误会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谁曾想殿外院中还站着两位,一位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狼王,一位一看就身份贵重的俊朗青年。
夏暖暖刚迈出去的脚迅速收了回来,嘭地一声关上殿门,蹿回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连根头发丝儿都没再露出来。
啊,不知道她现在跳黄河,还来不来得及......
“殿外何人?”
沈牧洵试着把被子从夏暖暖头上扯下来,奈何她拽得死紧,就是不肯松手。
君珝难得一本正经地答道:“狼王地锦和北海大皇子龙擎。”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刚刚分明看到暖暖鼻子和上嘴唇都有伤,整个鼻头都红肿了起来,莫不是将军昨晚用强的了......
“你没告诉他们我今天不见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