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个玩意儿被他的金主抛弃了,他也有机会得到这个玩意儿了。
高个男人兴奋到呼吸加重,他看着向他靠近的江晚意,恨不得给江晚意看他银行卡里的余额来证明自己有钱。
在江晚意问他话之后,高个男人下意识地回答:
“追过,我……”
突然,依偎在他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手臂。
高个男人猛地回神,及时改了话语:
“我追你?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包养你!”
江晚意虽然在跟高个男人说话,但余光一直在注意程锦栖所在的地方。
他将手搭在高个男人的肩膀上,微微倾身靠近,轻笑道:
“是吗?你很有钱吗?”
高个男人立刻要给江晚意展示自己的存款余额,突然觉得头上一凉,满是腥气的水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来,紧接着一条活鱼砸到他的脸上,鱼尾啪啪在他脸上甩了两下又掉在地上。
程锦栖站在高个男人身后,比他还高出不少,手里正拎着已经空掉的塑料袋。
说工作忙的程锦栖,说没时间给江晚意做鱼片粥的程锦栖,跟在江晚意后面,也买了一条鱼。
江晚意看了眼掉在地上还活蹦乱跳的鱼,抬起手,把手里拎着的鱼递了上去,说道:
“锦栖,我手疼。”
程锦栖神色平静,半点不像刚用鱼砸了人的模样。
他定定地看着江晚意,到底是走到江晚意面前,接过了江晚意手里的鱼,说道:
“你买错了,鱼片粥不能用这种鱼,刺多,会腥。”
江晚意没问程锦栖为什么跟踪他,为什么骗他说忙,他只是微微弯眸,眸光清澈明亮,像把程锦栖看透。
“是吗?那就炖了它。”江晚意不以为意。
他又摊开掌心,给程锦栖看他掌心的伤口,那伤口因为刚刚一直拎着装鱼的袋子,有点渗血。
程锦栖一看到伤口,瞳孔骤缩,一把扯过江晚意的手腕,凑近细看,仿佛那小小的伤口有多么严重一般。
“怎么弄得?”
江晚意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撒娇:
“爬树的时候刮伤的。”
程锦栖声音冷凝:
“我让人把树砍了。”
江晚意不乐意了:
“怪树做什么?怪你。”
程锦栖转身背对着江晚意,微微下蹲,说道:
“嗯,怪我。”
江晚意顺势趴到程锦栖的背上,让程锦栖把他背了起来。
程锦栖背着江晚意去重新买鱼,从程锦栖出现,高个男人就被彻底忽略。
此时见程锦栖和江晚意要走,高个男人一抹脸上的水,后知后觉的大吼道:
“江晚意!你们这就想走?你们……”
程锦栖冷冷回眸,精准叫出高个男人的名字。
“洪城电子,赵明。”
高个男人一愣,说道:
“你认识我?”
程锦栖未答,只是背着江晚意离开。
叫赵明的高个男人不知道,他的一时犯浑,会给他们家惹来多大的麻烦。
程锦栖带着江晚意又新买了鱼。
回去的路上,江晚意不肯坐车,程锦栖便一直背着他走在路边。
江晚意故意晃动小腿,程锦栖轻轻抓住江晚意的小腿,依旧走得很稳。
偶尔有路人投递过来奇怪的目光,两个人却谁都不在乎。
江晚意把脸颊埋在程锦栖的颈窝,低头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气不小,在程锦栖的颈窝咬出一圈崭新的牙印。
程锦栖身体一僵,又缓缓放松。
江晚意用指尖描着那圈牙印,终于问道:
“程锦栖。”
“你不忙了?”
程锦栖轻叹一口气。
“不忙了。”
“不跟别人去吃饭了?”江晚意又问。
“不跟。”程锦栖说道。
江晚意看着那圈牙印,睫毛轻颤了一下,声音低了不少。
“那……还要保持距离吗?”
程锦栖垂眸:
“要。”
江晚意一挺腰,要从程锦栖身上下来,声音也冷了下来。
“是吗?那你放我下来。”
程锦栖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勾着江晚意的腿,声音微哑:
“今天暂停,从明天开始保持距离。”
江晚意轻哼一声,又趴回程锦栖的肩膀上,脸颊重新埋进程锦栖的颈窝,说话时热气都喷洒在程锦栖的皮肤上,声音也含含糊糊的。
“程锦栖。”
“嗯。”程锦栖应道。
“我讨厌同性恋。”江晚意说。
“嗯。”程锦栖依旧应着。
江晚意停顿了许久,久到程锦栖以为江晚意睡着了,江晚意才出声,声音很小,话语漂浮在夜风里,很快被吹散了。
“但我不讨厌你。”
“程锦栖,你能不能……不喜欢我?”
程锦栖脚步沉稳,背着江晚意走在小路上,声音坚定。
“我不能。”
从这里到程锦栖的家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江晚意不想坐车,程锦栖就一路背着他回去,走一小时,两小时,早晚会走到。
就像江晚意对他们关系的否定。
今天不接受,明天不接受,总有一天会接受。
从江晚意救了程锦栖那一天起,他们就注定了一辈子纠缠不休。
不仅仅是朋友,也不仅仅是喜欢和爱,而是唯一。
生命里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