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有衙役被杀死在了县衙内部,凶手现在还没找到?”
燕青按了按眉角,有些头疼。
“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这几日,他一直在追寻城内妖物的踪迹,按理说就算是那妖物懂得变化之术,可以避开他的视线,但他找了怎么久,怎么也得露出一些破绽才对,可都三个月过去了,他燕青楞是没找到一丁点突破口。
就好像他和那妖物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
昨晚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丝痕迹,结果等他赶过去,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哪想刚回来又遇到这种事。
大堂内,几个领班的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刘盈和唐宽是他们手下的人,负责帮助水鬼寻找可以进食的流民。
如今这两人离奇被杀,并且现场出奇的诡异,这不得不让他们嗅到一丝异常的气息。
幸好昨晚上,燕青几个武夫被妖物的痕迹吸引,没有待在城内,否则他们都会以为刘盈二人的死是和武夫有关,今早就跑路了。
“现在的问题是,刘盈和唐宽两个的死,到底是不是和大人有关。”
“我觉得是不是都不重要,那两个家伙没有半点儿骨头,我敢肯定都不需要审问,这两个废物就会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既然他们死了,我们就得做最坏的打算。”
“此言有理,无论他们两个到底泄没泄露消息,我觉得先请燕青帮我们把那个凶手找到,抢先一步杀了他,事情就结束了,只要没有证据,一切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有理,有理。”
三个领班衙役交头接耳了一番后,为首一个胖子上前,笑眯眯的拱手抱拳道:
“燕大侠,刘盈和唐宽是朝廷的人,他们被凶手刺杀在县衙内,这是对朝廷的挑衅啊,还请燕大侠为我们主持公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我贾人在此拜谢!”
燕青其实对衙役被杀并不感冒,但贾人说的却又有道理。
无论如何,死者都是朝廷官吏,被刺杀在衙门内,影响的确很不好,这是对律法的公然对抗。
“可以,我这就去两个衙役死亡的地点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燕青抽身便走,这时府邸外,一个衙役突然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口中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
贾人眉头紧蹙,连忙训斥一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莫非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衙役连忙站稳,脸皮通红,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那杀人的来了!”
杀人的?
几个领班衙役有些疑惑,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
“你是说,杀死刘盈和唐宽的凶手找到了?”
“不是找到了。”那衙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什么!”
县令官邸外。
原本繁华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店铺内一双双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外界,街道两侧的房屋的大门紧闭,唯独窗户开启了一道缝。
一双双目光直射向街道上,那单人独行的身影。
来人一身粗布短衫,浓郁的血腥气在他身上挥之不绝,他左手提着一个布袋,右手握住一把染血利刃,煞气充盈这个街道。
十几个捕快将李长青团团围住,带队的捕快头子满脸冷汗,来人身上的煞气让他感觉像是在面对妖魔。
他壮着胆子吼了句。
“你刺杀县衙官吏还敢来县令府前,你莫非真不怕朝廷律法?”
“你们不是要抓李某吗?怎么,我人就在你们面前,为何不敢上前?”
李长青嘲弄地看向那些捕快,见无一人敢上前,他直接迈步。
小小的动作却牵扯到了捕快们的神经,他们连忙大呼。
“站住,你要做什么!”
李长青却是不停,迈开双腿大步上前。
“既然你们不来抓李某,我就只好自己进来了。”
“站住!”
“让他进来。”
就在捕快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时,一个瘦削的阴翳中年人出现在捕快们身后。
“贾义大人!”
来人名为贾义,同样是领班官吏之一,他看着浑身浴血的李长青,心中也是一阵打鼓,但想到燕青还在,又吃了颗定心丸。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杀害县衙官吏居然还敢过来。”
说着,贾义让开道路。
“走吧,你不是要进来吗?等会儿可别后悔。”
李长青站在门口,看了眼幽邃的官邸深处,洒脱一笑。
“后悔?等会儿你就知道谁会后悔了。”
言罢,李长青直接迈过门槛,一路走到大堂外,这站着两个佩刀捕快,他们额头渗汗,咬着牙说了句。
“进入公堂,不得佩刀。”
“嗯?”
李长青双眼看来,两个捕快心头一紧,差得晕厥过去。
“锵!”
只听一声清脆剑鸣,那把枭首水鬼的利剑便插在了石头上。
“帮我看好咯。”
言语间,他两步跨入公堂。
迎面而来便是两张肃然却又无比恶臭的肥大面庞。
县令不在,贾人便坐上了主座,见贾义带李长青进来,他一拍案几大吼一声。
“堂下罪人报上名来!”
李长青却只是随意抬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李长青。”
见李长青如此嚣张,贾人心头打鼓,但看见一旁站着的燕青,信心又足了起来。
“罪人李长青,你擅自杀害县衙官吏,可知罪!”
“罪?李某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
“大胆!”
见李长青开口否认,贾人猛地一拍案桌。
“我问你,刘盈和唐宽是否死于你之手?”
站在公堂上,李长青早早便注意到角落的燕青,他听出了贾人语气的急躁,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