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延端着茶杯,笑而不语,那表情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我是顺王的话,我就大张旗鼓的…
袁巧站起身,双手背负身后,自信昂扬“花佑璟减免赋税,想要博好名声,那他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杀我,只能悄悄的来。”
“我偏偏与他相反,下个月陛下寿辰,我要大张旗鼓的进京。我声势越浩大,他就越投鼠忌器,想要杀我就越难。”
“但这还不够,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活着,我还要把花氏兄妹打倒,把他们这两颗毒瘤从我大王朝身上彻底拔去。”
沈相延看着似乎在发光的袁巧,手上的茶杯不知道什么已经放下,静静的听着袁巧说话。
“但这两颗毒瘤根生已久,其势力已经渗透到大王朝的骨血中。想要彻底将他们拔出,我就必须从根子上入手,一点一点,将它们整颗拔出来,不留一点后患。”
袁巧转过身来,恳切的看着沈相延“而想做到这一切,我需要沈大人你的帮助。”
沈相延沉默良久,摇摇头“殿下,这还不够。”
袁巧并没因沈相延的摇头而不愉,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从称呼的改变,他知道,沈相延其实已经认可他了。
“我知道这还不够,我一个小透明顺王,声望不足,势力不够,光靠嘴上说于大事没有任何作用,所以,这上京的路上,我不仅要阻拦花佑璟的追杀,还要努力刷声望,最好做一件大事,能震惊整个朝廷的那种。让心怀我大王朝的忠臣良将看到我的潜力,让首鼠两端的人不急着站队。”
“至于到时候怎么留在京城。”袁巧莞尔一笑“到时候总能想到办法的不是?”
沈相延再次沉默良久,摇头苦笑“不得不承认,老臣看走眼了,殿下是胸有沟壑之人,不仅老臣看走了眼,这天下所有人都看走了眼,错把珍珠当鱼目。”
如果当初让顺王继承皇位,肯定又是一个盛世。
这下换袁巧苦笑“是珍珠又如何,父皇突然病逝,花氏兄妹势力已大,本王当时年纪尚幼,身后毫无势力,根本不是他们对手,唯有装傻充嫩。再者我当初也没有和蒙崇争位的心思,所以到了封地也没发展势力。但实在没想到花氏兄妹狼子野心,竟然想取蒙崇而代之。”
袁巧这么一说,刚好解释了为什么顺王前后表现不一致。
沈相延谨慎的想四周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能偷听到,这才又凑近袁巧,小心翼翼问道“殿下,你想要坐那个位子吗?”
那个位置换成顺王来坐也不错。
袁巧很想顺着沈相延的意思点点头。
袁巧相信,只要他肯点头,沈相延立刻就会上他的战车,不遗余力的为他出谋划策。
但她实在不想骗人,对于沈大学士这种聪明人来说,最恨人骗他,骗局一旦拆穿,他很有可能立刻甩手不干,甚至反目走到仇人的阵营。
所以,袁巧摇摇头,叹息一声“不瞒沈大人,侍女下毒,我并没有完全避开,还是吸入了一些毒烟。大夫看过后说我寿命并没有几年了。”
“什么,殿下您”沈相延惊慌失措站起身,桌上的茶杯被打翻,茶水沿着桌子,滴滴答答滴落到地上,在青石地板上晕染出一个大大的圆圈。
沈相延皱着眉头来回走动,就像被困在圆圈中走不出去的困兽。
“大人不必惊讶惋惜,生死有命。我们还是来说大王朝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