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算不得八面玲珑,答起来却酣畅淋漓,颇有一吐前世伤怀之意。
韦郎中没想到前后答案居然差异这么大,手拿朱笔遥遥指了指容岚的鼻尖,最后爽朗笑道:“不错。”
容岚握拳行礼,眉眼间含着一分笑意,“其实学生还是更喜欢将礼的那一份回答,毕竟“仁者爱人,为仁由己。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②
韦郎中笑着摇头,垂首在名册上记录着,“好了,你出去吧。”
只是因为看重某位考生,而用哪道题,这纯属是胡扯,容岚自认自己的才学还没有让考官另眼相看的地步。
以方才众人的交谈来看,是这位考官的题库用完了。
因为杨修三十名,考题是“边关防守”,这三十一名,自然就轮到“君臣关系”了。
估摸着这位考官到后来也有些倦了,考生答题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
容岚等人念着这是童生试最后一场,若是几人都过了,那便是同一届的秀才了,便等着五人都考完了,一同去寻个地方庆祝。
谢斌被点到名字走进考场时,几人都有一些忧心,若是谢斌此次口试没考好,院试怕是难过了。
好在谢斌走出来时神色如常,说自己的考题还算简单,前几日刚准备过类似的题目,回答起来就像背书一样朗朗上口。
王元白拍了拍袖子,朗声道:“既是都考完了,那我们快些出去寻个酒楼好生庆祝,也不知道醉仙居还有没有位置。”
他作势就要走,却被谢斌扯住袖子揪了回来,脚下险些一个踉跄。
王元白惊道:“谢弟,你的力气大了不少。”
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谢斌也握了握拳,却感觉不出什么。
谢斌将之抛在脑后,解释道:“方才我答完时,考官让我与考生都知会一声,若是不忙着回去,晚上与他一块去庆祝,他坐庄。”
谢斌受命成了传话筒,在贡院内传起话来。
杨修宋琛纷纷摇头。
杨修道:“和考官一桌庆祝,怕是要玩上好几轮飞花令,可是小的院试这几日,已经江郎才尽了。”
王元白和容岚略一思忖,院试还未放榜,不大好和考官多亲近,也是决定这次便不去赴宴了。
谢斌传完话回来,得知众人的决定,无奈挠了挠头,“旁人不去还好,我们非去不可啊。”
宋琛扼腕,“谢弟此话何意啊?!”
谢斌沉默一瞬,回道:“我们不是还差考官一桌酒菜吗?”
杨修觉得奇怪,“谢弟,别闹了,你的脸皮我还是清楚的。“兄下面皮更老,这等硬须还钻不透”③这话形容你都是不过分的。”
谢斌也觉得这番说辞没什么说服力,道出了原因:“考官说旁人不去可以,容弟是得去的。”
谢斌学着考官的语气,“好些日子没怎么玩飞花令了,奈何鲜有敌手,还请容家那位二少爷务必劳烦走一趟。”
他颇有义气,“即使如此,我们又怎么能不舍命陪君子呢?”
众人:原来这句话真的可以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