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九:乾元私会(上)(1 / 2)大宋第一女讲师首页

“我也觉着这般行事不妥,可爹爹一口认定,我也没法子拒了他。”二姐回道。

“许是爹爹觉着四人走在一起他才放心罢,不过这样也行。爹爹娘娘又不跟着咱们,到时装个样子就成。”张儒秀说道。

二姐听罢,眉头一挑,将张儒秀这话细品后,她竟听出了几分迫不及待。“怎么?这么怕我耽误你与那二哥的好事啊?”二姐说罢,将头靠在张儒秀的肩头上,话里是忍不住的笑意。

“我哪儿有,二姐你想多了!”张儒秀被二姐这念头惊到,忙把她的身子推正,义正严辞地言道:“这自古以来幽会便是两人之间的事,我只是觉着,四人同游不常见罢了,哪儿能生出你说的那个念头呢!再说这好事,也当属你同庞小官人才是。我同司马光才相识多久,再看看你,你俩日久生情,根本不是一码子的事。”

“你惯会打趣我!真恼人!”二姐说罢,作势要打张儒秀。只是手伸到半空,那股气劲蓦地窜走,她又下不去手了。

“好啦,我都懂。二姐你放心罢,乾元节那日,甫一出府,我便拉着司马光寻了个犄角旮旯,绝不对打搅到你俩之间的好事。”张儒秀说着诨话,意料之中地被捶了几拳。

……

四月十四,乾元节,北宋休朝三日,官员都卸了官服,与亲眷好友聚在一起。

此时汴京城里的各家赶趁游于各个酒馆花楼,街上摩肩接踵,都在为官家庆贺生。精明的小贩都趁着这大好时光摆摊迎客,客来客往间,就赚到了半月钱。

这日一大早,司马光便骑着马来到了张府。张存一见自己的女婿来立在门口,赶忙起身迎接。张家这时方用过膳,故而腾出一桌糕点就着茶水招待司马光。

明堂间,推杯换盏,张存储着许多话同司马光说,一时停不下来。还是林大娘子提醒了几遍,张存这才意识到,今日司马光前来,并不是同他叙旧聊书的。司马光今日前来,还是为了张儒秀。

前几日司马池叫人给张存送了封信,想让这两位小辈多见见面,多说些话。而司马光今日本来是想骑着驴来的,奈何聂娘子觉着这般太不光彩,便叫司马光租个匹马来迎见张存。

司马光一介读书人怎会懂这些花肠,直言婉拒,最后还是被聂夫人说了几句,才开了窍。

“君实,今日你同三姐同游,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叫我听听。”张存说道。

司马光人虽正直,可张存作为子女的爹爹,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保证自家人不受委屈的。

“回相公,我以为,这事听三姐的便好。”司马光毕恭毕敬地应答道。他今日心里一直是慌的,这出游的想法,实在是没想好。

“听三姐的?她这几日这么欢脱,保不准想出个奇怪的法子,你可能受的住?”张存还是不放心,半信半疑地问道。

司马光点点头。

“那便好。”张存点头,复而跟司马光聊起西夏的事。

……

“爹爹娘娘!”张儒秀一阵高呼叫醒了沉于国家大事的二位官人。

“三姐来了,快坐这儿。”大娘子见张儒秀好好拾掇了一番,心里见喜,忙拉着人往桌旁坐。

司马光听到她这声,赶忙起身,本想唤句“舒云”,奈何碍于张存与大娘子在场,那两个字在口中几番辗转,终是又被他吞了下去。

最终,他只动了动口,欲言又止。

司马光起开身来,身姿高大,叫张儒秀抬头才能窥得几分面貌。司马光眼下的乌青淡了许多,先前那新生出的胡茬也被剃了个干净,人看起来清爽利落,精气神十足。

“咳咳,见过君实哥哥。”张儒秀开口唤道。她当然知道司马光此刻的窘迫。她自然也不能当着爹娘的面喊人“光哥”,于是便喊上了那个她自己觉着颇为官方的称呼。只是这句让张存与大娘子听起来,倒是觉着旖旎缱绻,只当是调情。

司马光闻言,点点头,不欲多言。

“君实,坐罢。”张存开口道。

“三姐,你二姐呢?怎么还没来?”张存问道。

张儒秀听到张存的问话,心里惴惴不安。就在她来之前,二姐颇为丧气地到了她这屋,同她说了一堆丧气话。问了才知,原来今早庞之道叫旁人捎了个口信儿,说他今日莫名生出了许多事要去办,怕是赴不了这约了。

张儒秀听罢,直骂那庞之道不懂事。明明刚开始是他先提出要约二姐一同游玩,二姐期许那么多日,就盼着这事。谁知乾元节到了,他人却不见了影儿。看庞之道那口吻,确是有要事在身走不开。只是张儒秀心里还是有了个坎儿,甚至对他的人品对存了疑问。

这方张儒秀回过神来,将庞之道的事同张存一说,果不其然,张存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二姐说,既然庞之道不来,那她便不去了。”张儒秀解释道。

“不去了?乾元节城里这么热闹,她说不去就不去了?为了一个小官人,就把自己锁到屋里不出门了?怎么如此冲动?”张存被这话气到,碍着司马光在场,才没有动怒,只是声音拔高了几分。

“老爷莫急,再听三姐说说罢。”大娘子忙劝道。

“三姐,你再说说,二姐现在怎么了?”大娘子问道。

一时间,三双眼都紧盯着张儒秀,压力蓦地就升了起来。

“其实方才我那话还没说完。二姐说的是既然庞之道有事来不了,那她便不去二人先前约好的地儿了,可并没有说她今日就不去其他地儿了。二姐说她心里不舒畅,想去再量几身衣裳,游个湖,散下心。”张儒秀一字一句地解释道,生怕漏了什么信息。

果不其然,这话说出口后,那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想必现在,她已出府了。”张儒秀又补充道。

“出去了?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张存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过下一刻,他又言:“罢了罢了,都是一厢情愿的事。她想怎样便怎样罢,只要欢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