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真要给了我们家的存款就成负数了,陆宁安微微长大嘴巴瞠目结舌,为陆爷爷准确的报数喝倒彩,要的也太狠了。
陆父哭笑不得。
他爹这是有备而来啊,一出口就是十两,自己上哪里去给他弄这些银子。上次分家给的二十五两买了房子后也就只剩下十两,这一段时间他们家的开销也大,剩下的也不多。
陆父接着摊地上的粮食,一愣,看来他爹这是把注意打到了秋收的粮食上面去了。
“二两。”
陆父像是在买东西一样讨价还价报了个数。村里办喜事多的都是送几文钱,少的也和上次来参加陆家的乔迁宴一样送些鸡蛋和青菜,他还没见过给这么多钱的呢。也就是看在血缘的关系和他爹亲自开口的份上陆父这才没有拒绝。
“!”
陆爷爷不明所以然后又迅速的反应过来老脸铁青变得怒不可遏。
“二两?”又问了一遍,见陆父没理他,气的喘了几个粗气,胸前起起伏伏好似要差点昏过去。
“没错,又不是我儿子。”陆父点头。“这些年他什么时候孝顺过我,当然我有儿子,也用不着这个侄子来孝顺。可这些年来,哪一回他有事不是我这做叔叔的给他跑前跑后,我一个当叔叔的照顾侄子也是应该的,可他有把我当叔叔吗?”
陆父反问陆爷爷。他这个大侄子自小被他看着长大,小时候还好被大哥大嫂养的白白嫩嫩的,慢慢的,被全家宠的娇惯了几分。以前见了他这个当叔叔的还能停下恭恭敬敬的打个招呼,现在啊,陆父不禁摇摇头,远远地看见他就绕远路走了,就当没看见他这么个人。
陆爷爷被陆父看得心虚,叹了口气老泪纵横道:“这不是血浓于水么,好歹他也是你亲侄子啊。”
陆爷爷是见不得有人说自己大孙子坏话的,可他也明白二儿子自小老实,从来不说谎,只能换个角度委婉的劝解。
“爹,你说的再多,我也只能拿出来二两银子。我家宁平也大了,娶媳妇儿的银子也得开始攒了。宁安我还准备送他去读书,我现在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瓣花。”
陆父态度坚决的诉苦,言辞却再不肯退一步。
陆爷爷见此瞥了眼一旁蹲着的陆宁安也不再说话。他根本就不信他这个孙子有那份文人才气。
但小儿子今天把话扔这里了,陆爷爷也就明白了小儿子的态度。就这二两银子再多就没有了,陆爷爷遗憾,虽然有些可惜没能让他大出血一番,可也不好逼迫太过。
因着他小儿子这段时间以来强硬的模样,这次他来找小儿子要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回的打算,如今有这二两银子也算不白跑一趟,这么想着,他还有些惊喜。
陆母去屋里娶了钱,陆父从陆母手中接过银子,送着陆爷爷出了家门。临走前陆爷爷说了个时间让他们去参加陆宁浩的婚宴也没说让去帮忙,陆宁浩觉得可能是看不上他们家吧。
好么,十两变八两了,走人情的时候这钱去的可真快,还在思索着生财计划的陆宁安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难怪都说结婚就等于发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宁安也是满脑子的钱钱钱。
直到吃到一块因为放置时间有些长被炒的稍微干煸的豆腐时陆宁安微微一愣,眼前一亮,对了,可以做豆腐。
他家今年刚好收上来了几百斤的黄豆还没有卖在粮仓里堆着,陆父和陆母的意思是过几天把它们卖给邻村做豆腐的王家,历年都是如此,他家收粮的价格也只比县上低了几文,不过却也省事。
但是陆宁安不准备让陆父陆母直接做豆腐。
俗话说的好“人生有三苦:乘船、打铁、买豆腐。”
做豆腐一大早就得起来推磨,等将豆子磨成浆,又是一道大工序在等着。滤浆,烹煮,点卤。这可是个费力气的活儿,他家没有牲畜,到时候只说推磨这一部分就难,受苦的肯定是他爹娘,他可不舍得他们这么辛苦。
所以陆宁安准备做中间商,把豆腐加工成豆腐干。
没错,就是豆腐干。
现代的豆制品做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数不胜数。但是大多数都需要香料也腌制,刚好陆母有一手好手艺,家里大料香料常用的也有,倒是不用再出门去买。
而豆腐干就不一样了,它什么贵重的调料都不需要,用料普遍而且成本低廉,味道也好,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豆腐干也不失为一道美味,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容易被模仿。
想到就干。
陆宁安从厨房翻出来一块四四方方的豆腐,用刀切了几块下来,不到一厘米厚的豆腐片,刚刚好,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
然后又磨着陆母给他了一块干净的麻布,将豆腐片放在上面,再在上面搁了块石砖,压出里面多余的水分。
父母问他在做什么,陆宁安闭口不言,给了他们一个神秘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