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者推推眼镜说:“没必要那么生气,这种事情很常见。像我们跑新闻的,一次两次根本得不到客观的信息。工人不按厂里教的说,肯定会受罚。只是这个人尤其贪心罢了。”
“张记者,咱们是来揭露工厂剥削工人真相的,你有办法吗?”苏瑾歌问。
“你幸好是遇到了我,这时候各个工厂都有后台,日报为了安全考虑,很可能不会刊登有些信息。我能刊登,等着吧。”
张记者带着苏瑾歌去找了管事,说想做一期调查,宣传印花厂,不知道管事的知不知道别的工厂的待遇。
管事的一见两个人就头疼,少东家邀请他们来,好吃好喝接待还送了那么多布料。怎么那么不懂事偏要人家说唱机密呢?
“这……各个工厂的待遇大致都差不多。我们不知道别的厂的信息。”
“管事您好,我知道咱们这个印花厂是平城第一个印花工厂,少东家又那么和善,所以我们要告诉您一个消息。简家的工厂想要进军印花行业,就给了我们一笔钱让平城日报宣传。
不过我想着一定要了解正确情况才去宣传。不然我和那些包庇自家亲戚的贪官有什么两样?虽然简家和我们家有亲戚,可为了我爸的官声着想,我必须站在公正的一面。如今给了你机会,你不说我不了解情况也没办法,只能简家怎么说我们怎么写了。”
苏瑾歌摆出高姿态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说。
“这是真的?”管事的面容凝重:“这是大事,我必须告诉少东家。”说着就要去打电话。
“唉……等等!”苏瑾歌阻止他:“这件事是机密,如果宣扬的大家都知道了,我大姐肯定饶不了我。您先别急,配合我们调查,等我们走后你再告诉你们老板。不然岂不是谁都知道是我说的了?刘管事,我为您考虑,您也要体谅我的难处才是。”
“行,苏小姐。对于各个工厂的状况我是了如指掌。只是富生纱厂要做的事,还请您给我透个信儿。让我们有个准备,你们上过学的都明白道理,恶意竞争只会让这个市场越来越乱。我们少东家秉持着工业救国的信念,要是市场乱了,还怎么救国?”刘管事殷切的说。
“说的是,我爸最疼我,你们告诉我印花厂的难处,我再给爸爸透个信,他肯定不会让纺织业市场乱的。”
“那就拜托您了。”刘管事弯腰鞠躬,显得很谦卑。
这样刘管事就答应了他们的采访,他们来到办公室,张记者拿着笔准备记。
“刘管事,我听说工厂收童工?”苏瑾歌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计艰难,家里能走路的孩子都坐着糊纸盒,一个月能赚一块钱,在这里一个月能赚十块钱。还是挺好的,只是有些工厂外包出去,管理不规范,工头就打人。富生纱厂虐待人的名声早就传出来了。有的孩子就跪我们厂门口说要来这里做工,不敢去富生纱厂,说去了要死人。
我们也可怜她们,不过厂里没有多余的位置了,我们能占据的市场份额就那么多,再多开一条生产线厂里就入不敷出了。所以还希望你们能宣传我们印花厂,厂里生意好了,才能收留更多的工人。”
“是这个理儿。”
吃饭的时候李大厨给她们做了小炒,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