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玲珑听得有些晕,但是定了定神,仔细回想泠月刚才的话,过了许久终于弄明白了:“先生果然厉害,小女子受教了。”
泠月挥了挥手,对着厅外的弟子们喊着:“还有谁想请教公孙先生?”
一名年近三旬的男子走进厅内,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坐在了公孙玲珑的对面:“儒家子游,向公孙先生请教。”
公孙玲珑把玩着面具:“请问胜与败是不是相反的?”
子游回答:“是。”
公孙玲珑紧跟着问:“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
子游紧跟着回答:“是。”
公孙玲珑直接指着太阳:“就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
子游回答:“不错。”
“那么,日出之后,何时开始日落?”公孙玲珑提出了最终问题。
子游这时才思考:“嗯,应该是在黄昏之时吧。”
“这位兄台真是好可爱。”公孙玲珑用面具掩嘴一笑:“可惜结论大错特错!”
子游一惊,不知道哪里错了:“太阳在黄昏时分西斜,这时世人皆知的道理啊。”
“太阳在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地朝着西方靠近。”公孙玲珑暗示说。
子游话语一滞:“这……”
公孙玲珑乘胜追击:“所以,太阳从日出的时候就开始日落,不是吗?”
子游语塞:“这……”
公孙玲珑话锋一转:“那么生与死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子游心中一定:“未知生,焉知死?”
公孙玲珑说道:“时间生灵都逃不开一个‘死’字,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这话你可认同?”
子游一点头:“认同。”
“所以,当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死亡了,对不对?”公孙玲珑又问。
“那又怎样?”子游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你刚才也同意,日出之后就开始日落,出生之后人就开始死亡。”公孙玲珑好久都没见到这么单纯的家伙了:“那么这场与我的辩论,就在你带着想要获胜的心思开始,就注定将以失败收场是否同意?”
“这……这……”子游恍然大悟,可败局已定。
泠月小声对着颜路说:“你们这些年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
颜路也感觉有些丢人:“师叔恕罪。”
“算了。”泠月无可奈何的说。
公孙玲珑得理不饶人:“儒家号称雄才文章,怎么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泠月假装咳嗽了一下,公孙玲珑才有所收敛。
伏念一挥手,子游也退了下去。之后公孙玲珑四战四胜,被打击到的信心也找了回来,气焰渐渐嚣张起来。
“原来好为人师的儒家也不过如此嘛。”公孙玲珑开始得意忘形:“莫说是和李大人的法家相提并论,就算是和我们公孙名家相比,也还不如得很!”
这时又一个人站了出来:“在下不才,愿向公孙先生讨教一二。”
泠月点了点头:“儒家还是有血性的人的。”
“子聪,你……”伏念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
子聪直接做好,伸手对着公孙玲珑说:“先生请出题。”
一匹白马被牵到厅内。
泠月摇了摇头:“又输了。”
颜路脸色尴尬:“白马非马,这个子聪怎么可能获胜呢。”
泠月小声叫着:“小良子!”
张良身体往前一倾:“师叔,怎么了?”
泠月说:“你还不让子明那个家伙出来?”
张良一愣:“原来师叔已经知道了。”
这回愣住的换做泠月了:“我知道什么了?”
“你没看我留下的锦囊?”张良奇怪。
泠月不屑的说:“故弄玄虚的东西我看它干吗?”
张良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师叔看到了我的锦囊已经了解我的安排了。”
“你有安排我就不管了!”泠月说完坐直身体,闭眼睛入定去了,身体伴随着呼吸起伏,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泠月对面原本装着睡觉的老者看到泠月居然能睡着,聚声成线对着泠月说:“小子,你们儒家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睡觉?”
泠月依旧闭着眼,声音也传到老者耳边:“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楚南公居然会对我一个平常的小子有兴趣。”
楚南公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要是个平常人,天底下就没有能人了。”
泠月还是闭着眼睛:“南公看着吧,公孙家注定要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