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江素素问。

唐瑜呛她，“不是你就是你丈夫，八九不离十。”

江素素噎住了。

不过唐瑜的气话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想将这个念头从心底赶跑，然而她越要这么干，心底对李强的怀疑愈胜，脑海中忍不住回想李强的异常之处：

那天……她开车出门时候前，李强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说：“先不忙着走，坐会。我去车上找个东西。”李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的东西很少概率会出现落在车上的情况。这是第一个异常点；

江素素下不了手，中途跑了。傍晚李强回到家里，他居然穿了件新的衣服回家。要知道，对于李强他来说衣服不过是遮身蔽体之用，能穿就行，他很少会买新衣服。更何况，他有很严重的洁癖，衣服没洗过他是不会穿的。然而那天他确确实实买了，穿了。这是第二个异常点。

江素素越想心越乱，越想越觉得就是他干的，她一刻都待不住了，她要立即、马上找到他问清楚。

拿起钥匙，就要出门。

走之前，江素素特意交代：“你跟我一起去吧。”

唐瑜似笑非笑，“哦，怕我伤害小米啊？”

被人识破，江素素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说：“对！我就是不放心你，怕你伤害她。一起问清楚吧！”

.......................

两人来到研究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据说忙成狗样的李强。

江素素一言不发地拉着他上车。

在车上，李强注意到有第三人在。他定睛一看，很是惊讶。转头看向妻子，指着唐瑜脱口而出：“她怎么在这里？”

江素素淡淡地瞥了李强一眼。

一踩油门，车子开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其中一幢烂尾楼前。

三人下车。

忍了一路的江素素揪着李强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急急地问：“是不是你杀了唐瑜?”

李强听了，心底慌乱，面上镇定自若，假装惊讶地说：“你说什么?阿瑜不是好好活着吗？”

唐瑜心底的火气噌地冒上头顶，掀起上衣，指着剖成两片的胸腔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活着?！”

江素素揪着李强衣袖的手倏地收紧，说：“你没必要骗我了。那天你那么反常，破天荒地买了一件新衣服，没过水的衣服你都穿啊。洁癖还能不治而愈啊?呵”

“你想多了，其实那天我是做实验，不小心沾上了污垢所以换了衣服。”李强解释道。

江素素松开揪着衣袖的手，大手一挥，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抵赖。江素素情绪激动，大声说：“你别骗我了。那天晚上，我都听到了。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还醒着。你在那里喃喃自语，说什么碍眼的人不会再出现了，让我好好的。”

唐瑜听到此，热泪涌上眼眶，心里堵堵的，气愤和伤心齐飞。她忍不住咆哮道：“碍眼？我的存在是原罪吗？碍了你们一双双眼的。可笑之极！你不想生我，我还不想从你肚子里面爬出来呢！生我下来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就算了，还谋算杀我。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呸！禽兽不如的东西！”

“不是的……”刚刚还激动的江素素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泄气了。她摇着头想要反驳又不从反驳，“我没想过让你死。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安静生活。”

“呵呵，害怕？害怕什么？就李强那个窝囊废就值得你珍惜与他一起的生活？哈，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被伤害的那天，他也在的。”

啪，李强狠狠地甩了唐瑜一把掌。

尽管不疼，但是......很让人气愤。唐瑜狠狠地瞪他，咬牙切齿，“你就是切头切尾的胆小鬼。你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上演好丈夫人设。”

江素素一下子受不住这么大的信息量，她呆愣住了。

她一直愧对李强，生下唐瑜后，她做了手术，假装自己是处、女。婚后，李强对她很好，而她很感激他对她的包容。

然而，现在唐瑜告诉她，原来那时他也在当场，看到了她被人强暴的不堪一幕。

呵呵，原来她一直是一个小丑——无时无刻不在蹦跶的小丑。人家都看清楚她的一切了，她还在上演清纯，上演未经人事。呵，人生真是笑话。

李强看到妻子的脆弱，走过去伸手想搂住妻子，像往常一般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