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讪讪咧嘴，看着白泽欲言又止，突然视线转移到其身后的粗大树伢，点着脚尖顾盼四周的芳盈身上，噩浑圆且喷子腥恶臭气的鼻孔猛然方法，又豁然抽了抽，“这个味道，有些熟悉啊…”

噩浑浊晦涩眸中精光皎皎闪现，声音贯彻着满满的意味。

白泽警惕的看了噩一眼，腿一蹬双手如翼般向后展开，跳到了芳盈他们身边，融入了光圈后，劲气一步向前将他们挡在了身后。

背影不算伟岸，甚至可以说有些消瘦，弧线顺畅的背脊线如大山一样，宛如可以挡下一切危险。

“神兽…毕方？”噩喘了口恶气，狠瞪着白泽身后的芳盈，突然想顺畅了。

芳盈想噩许是知道些什么，眉眼一横，刚想上前一步，突然想到了不应该冲动，便还是隐忍住了。

“你知道些什么？”清脆的声音如不谙世事的百灵鸟鸣叫，里头隐隐藏着怒意。

“呵…”噩冷笑着，眼轴子咕噜一转，带着诱拐的意味：“上神，我想或许知道您来的目的是为何了。”

白泽轻瞟噩一眼，一只手已经藏在宽大的袍子中攥住了芳盈纤细的葇胰，安慰般的捏了捏，鼻腔中发出微鸣，“嗯？”

芳盈虽是狐疑，但看噩的样子来着并非完全不善，估摸着…芳盈心里咯噔一下，这三头蛇肯定知道些什么。

“几月前，”噩顿了顿，似是故意吊胃口一般，又缓缓张开了血盆大口，“有两只毕方鸟在涧底受袭，弄出了大动静，甚至惊动了里头关禁闭的那位。一大一小，不过，小的逃走了…”

芳盈只觉得内心忐忑，她没有想过自己同娘亲被袭击的事情会闹到寒水涧“人尽皆知”的地步，秀气的眉头死死的拧着，看着远处摆动着脑袋的噩，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还知道些什么？”白泽声音如钢铁一般冷硬，仿佛冒着寒气，而凌厉的眼神则卒了冰的刃，能将对视的人千刀万剐。

闻言，噩放肆一笑，眼底不知在酝酿些什么，仿佛风云涌动，“白泽上神可知九头蛇的本命灵气为何？”

白泽扯了扯嘴角，不禁咂了咂嘴，带着些许的不耐烦，“纳影二十七目。”

噩冷哼，宛如正中下怀般，但语气中又带着略略的幽怨：“没错，就是纳影二十七目。虽在下的蛇头被上神砍下了六头，但还剩三头不是？”

芳盈心里咯噔一下，最终讷讷念着纳影二十七目，又联想到之前在桓山上的日子，她卧倚在白泽的书案边，读着白泽精怪图的日子。

时光颐长，芳盈依稀记得，枯黄色的纸页上，写着纳影二十七目的作用。纳影二十七目是九头蛇的本命灵宝，因为他们共生九头，每头三睛，而眉角的一睛常日是闭着的。且事实上，纳影二十七目能够记录下九头蛇所见证以及所感应的一切，且能够投射于现实中重映当日当时的所现。

不过能够投映的，只有那紧紧闭着的九目，其余十八目都是做记录的作用。

所以，芳盈黝黑的眼珠咕噜一转，嘴唇抿着，心里暗自打着盘算。若是噩这般说的话，他肯定是能够还原当日的景象，那自己娘亲的去向存活之迷便能够迎刃而解。但是，噩真的有如此好心吗？

芳盈憋着一口气，她知道她自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噩也不是君子不是？噩与白泽的恩怨就摆在那儿，他肯定不会这般便宜白泽，毕竟当日的六头之怨额一直铭记在心。

噩看着芳盈的目光诲深莫测，偏生像是诱导小儿一般，“这小妮子可知道纳影二十七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