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有许多问题要问我,这些事明日路上再问,今日我不想在多说了”
栗束觉得唤罗特别任性,他们也刚识的半日,为何已如此指派自己,可又为何他不多话反驳,由着她往内阁走了。
旭日,朝露刚起栗束便起来了,他出了满月阁往山林里去,周身许多草木因月满的离去又被瘴气所染,面前的颓败让他失神。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叮叮当当的声响,山林里的所有植物都慢慢舒展开,栗束感觉到有灵力自土地里升上来,丛云山在复活。
他想到了阿罗,栗束感应着灵力的中心,他如雾般消失在了山林里,彼时来到山崖边。
唤罗身着昨日那身红衣,头发散落身后,双手双脚上都带着法铃,她在跳舞,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旋转,铃铛里都有一股灵力散出来,一波波铺满整座丛云山。
月满用了数年才净化的丛云山,一个清晨的时间便被她拯救了,栗束更加好奇她到底是何人。
舞毕,唤罗被清晨的湿雾微微浸湿了衣裳,她抖动下手上的铃铛,铃铛就消失了。
她回身走到栗束边上,“你看我的神力已经在这里的每一处了,这里是我的了”。
栗束不应她,只问“你到底是何人?”
“我?”唤罗思考了会说:“我有过很多名字,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到底是谁了”。
栗束皱着眉望着她,而后又释怀般笑出来“罢了,如今月满已去,丛云山亦不是当时的丛云山了,我是她的侍神,现在也当离去了”。
“她不在,你可当我的从属啊!”
栗束被唤罗的话惊着,他虽为仙,但是由妖修炼而升,识妖者都知妖在出生时身带名讳,这名讳便是他们与人缔结时的象征,所以,妖从不轻易告知别人自己真正的名字。
“我的名字已赠予月满,再不可和他人缔结契约”。
唤罗无所谓的笑笑“无妨,你的名字我不要,我已经将坞镜放于你的身体里,我说了你离不得我远了”。
“什么意思?”栗束听不懂她的话,但感觉到唤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强行做了什么。
“坞镜乃是我的命器,你沉睡时被瘴气所染,为了救你我将它放于你身体,命器如果离我远了,会碎掉,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会要了你的命。”
“我从没见过像你般肆意妄为的,如果拿出那镜子呢?”栗束只觉得头疼,现在他真不知醒来是好是坏了。
“还是会死”唤罗说的认真,脸上却一副瞧好戏的笑容。
栗束再说不出什么话了,现在比予她名字还更棘手,唤罗看他奄奄的样子,心里却生得快乐出来。
她笑的欢烈,日头也渐渐起来了,阳光隔着露水折出些光亮,“你总问我我是谁,现在我告知于你”。
唤罗走向山崖边上站立,“落合山神唤罗,以后这里是落合山”。
她转过身,升起的太阳越过她的身影,光芒里她与天地相合,这一刻栗束确定她就是神,能搅动世间的神。
“阿罗”,他轻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