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神力不可预估,但要闯天界也不尽能全身而退,而且若无召唤,地界的神明都无法上天。她到底怎么去,连栗束都不敢问下去。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实在找不出别的话来形容她。
唤罗倒是挺高兴,他看她的眼光很准,任天多高地多厚,她就是要去闯一闯。
“我之前在这里留了个东西,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唤罗自顾自的站起来,往外走。
仙界无黑夜,时时刻刻都是明亮仙缈,紫藤攀援而生,藤蔓百转千回。
“说来奇怪,现在并非紫藤的花期,这里却开的繁盛,这昆仑仙境果然不同。”这花朵紫的像梦境,连栗束看着都欢喜。
他撩开一束坠下的花藤,回身发现唤罗手里拿了颗珠子。
“这里的紫藤是我亲手种下的,种子被我施了法,因此常年开花。”唤罗一边对珠子里输送法力,一边回答他的话。
珠子里的法力越来越充盈,她们周身却越来越暗,栗束恍惚觉得紫藤的枝蔓发出声响,噼里啪啦的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
“你到底想做什么?”栗束发觉他们身处的空间似乎变得不同,紫藤的藤蔓在生长,细条全部扭在一起,朝上方快速延伸。
唤罗的额角有一滴汗流出,她需耗费大量神力才能打开这星辉之门,她虽没有盘古血脉,但幸而神力与他相似。
她稳住星月珠里的神力,一刻不敢放松,她对栗束道:“盘古开天地,光天界就有三十三重,这紫藤上有盘古一脉的血印,我用法术开启阵门,这星月珠阻隔出另一个空间,随着紫藤的生长可到娆颐所禁的十一重天。”
栗束这才了然,难怪被西王母拒绝后,她并需半分着急,原来早就有了其他谋划,他确信这绝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这紫藤是你刻意种的?”
“也可以这么说……娆颐和罗敷那时还小,被我诓骗来喂养此花,她们都是盘古血脉,再加上我的神力,世间任意一处,只要有盘古的神气皆可到达。”那时唤罗还未被降神,天界尚未成规,她根本不需要这个法阵,理由如何?她自然不敢全说。
可栗束却不会放过她,这花已然成了阵器,能通天地,怎会好好的还在原地,无人问津。
“不要掩瞒,后果你承担不了,”栗束已无耐心慢慢诱导,他只能威胁的看着她。
原本她养此花并无大用,怎会想到今日派上大用场了,若是给他知道她当时的用意,定是要瞧不上她的,可他掌握着她的死穴,若是不说以后肯定不能好好喝酒了。
她撇过脸去,声音低了几度,“本是用来偷酒的。”
她的声音感觉是从牙缝里飘出来的,鼻音哼哼的,栗束一句也没听清,他按住性子说:“大声点,又没喝醉。”
唤罗噎住,她赌气的看着他,心想这只狐狸真不好对付,然后故意放大音量道:“就是想出去玩,顺便偶尔寻点好酒。而且,娆颐和罗敷也想出去。”
这次他听的明白了,这就是用来到处神不知鬼不觉偷酒用的,而且还教坏小孩,必要时再用她们做挡箭牌,这真真是不要脸。
“你的风格还真是从一而终啊!”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连他都无力评价。
她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当时的唤罗一直以为她会在这里待下去,与阿回,娆颐,罗敷生活在一起,而这法术只是闲来无聊时,她生活的调剂,可物还在人已非,罗敷嫁做人妇,生下好女儿玉叶,算是最圆满。可娆颐却……
唤罗只是感伤,她不纠结,这样的事情她做的太多了。
“你只说跟不跟我去,别的就不要在意太多了”她有些不耐烦的问他。
她总是妄为,而且绝不悔改,栗束叹口气,道:“我在意的事哪件不是和你有关。”
唤罗点头捣蒜,她转脸就献媚讨好般的笑着问:“那栗束君,我们出发吧?”
她们化作星光,绕着紫藤飞入天界。十一重天,关押触犯天戒的罪人之地,荒垠无边的暗黑之境。
“这里这么大,如何寻得娆颐?”他们落地后,栗束就发现这里不同于牢房之地,这是个荒废的世界,举目望去一片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