蛄族举族离开了,只剩下残躯。
当太阳下山之际,那满身穿刺的背后忽然轻轻动了一下,随后,一道人影跌落下来,看起来很瘦弱,像一根竹竿,似乎大风一吹就倒了。
那道身影忽然开始低声啜泣,那声音在此时这个安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明显。
哭够了,哭到没眼泪了,哭到不想再哭了,就站起来了。
回头深深的看了看那个被贯穿的身影,似乎是想将他永远记住,正当她准备离去时,忽然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心跳声。
她愣住了,随后以的速度奔到了他的面前,不顾身前的尖刺刺破了自己的脸蛋,仔细的俯身倾听着。
许久都是安静,正当她面露失望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个心跳声却又响动了一声,微弱但却有力。
法言的脸露出喜色,随后一脸肃穆,深吸了一口气,凝声说道:“此地,伤痛退散。”
法言脸的破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但她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她的眼神依旧坚毅。
终于,在她的目光之下,看见那个身影悬在左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法言跪倒在地,静静的喘着气,这种超负荷的方式支付的是她本就不多的体力。
在地休息片刻,法言强迫自己战胜身体本能的脆弱,一根一根的,将穿透在他身的长足拔出,每拔出一根,他身就能肉眼可见的恢复一点,这不仅是法言的功劳,还是他本身的力量不曾停歇的原因。
淡淡的血色雾气升腾,帮助白仙君更好的恢复,这样的苦痛没有持续太久,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白仙君醒来了。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孩,她的双手还带着干涸的赤色,白仙君知道了,蛄族的长足有着吸血的凹槽,导致那细长的长足实际非常锋利,而法言,竟是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
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无力,只是有些虚弱,只不过身体留下来一道道贯穿的疤痕,白仙君无言,一个曾经幻想着自己拥有着美好身材的男人,现在身已经布满疤痕了。
也许是自己的响动声大了点,法言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白仙君怀里的时候并没有惊讶,反而是拱了拱打算继续睡,似乎只要是在白仙君的身边,她就能一直这么放心。
白仙君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只是走了这么一段路,自己就死了一次,前面的路还有那么长,自己还要死多少次?
既然法言想睡,那么就让她睡吧,白仙君再次将法言背在背,法言很顺从的服从了,这里对她来说也许是唯一的港湾。
白仙君看了看远方一望无际的森林,找寻了蛄族的腿,慢慢的制作着,直到,一艘蛄族的腿制成的筏子出现。
蛄的全身覆盖着硬毛,因此也拥有着在水悬浮的能力,白仙君将筏子推入湖中,单手握着一根长长的节肢,背着法言,像一个泛舟的诗人一样,划船过湖。
“法言?法言?”
这里,是哪里啊。法言想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我怎么听见了妈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