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门的小丫鬟听着叶初如同呓语般自语，当即一脚踩空栽了出去。

“阿碧，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即将落地之时，只听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阿碧便觉自己落入一道气息极为熟悉的怀中。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道熟悉的红衣。

“东方姐姐！少爷他又寻思着抢人啦！”

东方眉头微蹙，可随即却又释然：“性子的确恶劣了些，不过他虽玩闹却知轻重，想来是嘴馋了吧。”

“迟早死在嘴馋上！哼！”

阿碧气呼呼退开，而后却又诧异问道：“东方姐姐不是去处理日月神教的事了吗？”

东方轻轻点头：“不过是发号施令而已。”

小丫鬟颇为向往：“东方姐姐发号施令的样子，一定是天下间无数男子都比不上的！”

东方终于笑了出来，看着小丫鬟的目光也愈发满意。

“怪不得叶大夫要将你从你家公子爷那里抢出来，换成我啊，我也抢！”

“东方姐姐也笑我，不理姐姐了，少爷还等着吃饭呢，我这就去下厨。姐姐要不等下一起吃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东方闻言点头，这一路上叶初一直念叨阿碧的厨艺，想来不凡。

“嘻嘻，今晚少爷是沾了东方姐姐的光，小丫鬟今晚就不下毒了！”

阿碧说完跑了出去，引得东方不禁莞尔。眼前这两个人能遇到还真是般配，一个光明正大下毒，一个漫不经心张口。不过仔细想想，普天之下能让这个小丫鬟变成这样的，恐怕只有叶初了。

江湖中人，哪个不是生怕哪天丢了性命，哪有拿命来跟一个小丫鬟玩闹的。

“只是你究竟经历过什么呢，连活着都如此随意？”东方心中升起一丝好奇，而后突然感觉有些能体会叶初眼里的孤独。

令狐冲对她而言，最多让她下令杀尽天下负心人，可叶初呢？默哀大于心死，或许自己经历的痛苦，完全比不上他内心的孤独。

行为怪诞，天马行空，嬉笑恣意，或许只是掩饰而已……

东方突然想听故事了，这故事关于叶初，关于叶初眼底的孤独。

“或许多一个令你牵肠挂肚的人，你的眼中便不会再有如此令人可哀可怜可叹的孤独。只可惜，小丫鬟并不是那个人。”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东方迈步进入眼中，入眼便看到院中两张躺椅，以及躺椅上黯然入睡的少年，旁边是小丫鬟沏好的茶水。

“到时会偷懒。”东方笑骂了一句。

闭着眼睛睡觉的少年微微开口：“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倒是与那人不同。”

东方说罢抬头看向那一树桃花，纷纷落落，一直生活在黑木崖，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即便是如同家一般的地方，竟然也有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闪身出现在躺椅之上，喝口茶润润嗓，东方学着叶初的样子躺着闭上眼睛。

“那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