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许母听得喜笑颜开,就着她的话饭都多吃了一碗。
一锅鸡汤喝了过半,菜也没剩下多少。
安乐起身要收拾,许裴昭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
“怎么?”
他无视她诧异的眼神,挽起袖子去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看得出他做得很熟练,许母拉着安乐的手说:“裴昭虽然不会做吃食,但打小家里便是我做饭他洗碗,你且安心坐着,厨房剩余的那些活计让他去收拾。”
对此安乐难免有些意外。
要知道这可是封建社会,儿子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哪家不是恨不得把儿子当祖宗般供起来?
像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想,许母柔柔说道:“咱们家人丁单薄,没有那些讲究。身为家里的一份子,就应该为这个家出力。”
顿了顿许母又说:“往后日子还长,乐儿你也别惯着他,有什么事能让他去做的,便交给他去。”
心底柔弱的地方再次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包裹住,安乐发自内心地微笑道:“好。”
半刻钟之后,许裴昭才从厨房出来。
趁着他们都在,安乐把心中筹谋已久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件事我想同你们商量商量。”
“什么事?”许母问道。
安乐说:“我想去镇上出摊,卖吃食。”
她看了看许母和许裴昭,见他们脸上并没有强烈反对的神情,她才继续说道:“咱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属实算不上好,而娘也需要长期滋补身体,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话音刚落,他们二人脸上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自责,安乐赶忙把未说完的话一股脑吐出来:“我自认手艺尚可,所以想去镇上试一试。万一能够赚足银两,既能让娘不缺进补,我还想送阿昭继续去书院上学。”
“你不必如此。”
许裴昭冷清拒绝,令安乐脸色一白。
她这才只是试探的伸出脚,就要被踢回来了?
婚前说好的给她自由、让她凭着这双手立足于世,现在许裴昭就想翻脸不认人?
骂人的话滚到嘴边,她刚要张嘴,就听他说道:“家贫因我而起,却要连累你为此受苦,我心中有愧。”
……
四十米长刀收不住了兄弟。
快穿上敌军衣物,会为你好好厚葬的。
而许母看她神色有异,也忙说道:“裴昭之话言之有理,怎能把这么重的担子全压在你一人身上。”
许母笑笑,又说:“我这身子骨再养几天,便又可以继续做绣活。日后你去镇上出摊的时候,顺带帮我把绣品带去给成衣铺,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言外之意分明是同意她去镇上出摊!
许裴昭紧跟在许母之后对她说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用担心我们会反对。至于去书院的事你也别担心,我已寒窗苦读数十载,便是不去书院又如何?”
从未见过的自信绽放在他脸上,安乐忍不住想,要是许裴昭家世再好一些、没有让他分心的因素,或许最年轻的状元郎这个称号会花落谁家还两说。
当即她忍不住在心中许诺,一定要好好赚钱,要把他重新送回书院。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养成心爱的纸片人走花路吗!她可以!
商定好后,下午许裴昭便陪着安乐去村里的铁匠家里定制出摊需要的工具。
她要的东西样式奇特,但制作工艺却不难。
爽快交了定金之后,安乐瞧见铁匠的案台上摆了把窄窄的像水果刀一样的东西,她问道:“师傅这是?”
铁匠瞥了一眼说:“我侄女想尝试做刀,没想到做出来这么把破刀。切啥啥不行,放着还占地,我打算融了重新做别的。”
“别呀。”
安乐阻止,她拿过刀细瞧,用这个削蔬菜水果的皮不正好?
她掂了掂,商量的语气问铁匠:“既然是把废刀,卖给我如何?”
“你要拿走便是。”铁匠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在我这定了这么多东西,这把刀就算添头送你。”
“谢谢叔!”
部分东西明天就能做好,部分还得多等些时候,安乐和铁匠约定明天来取先做好的那些,然后和许裴昭一起离开。
只是刚出门,正好遇到张富贵从对面走过来。
张富贵目光锁定安乐,带着嗜血的锋芒,他摩拳擦掌道:“啧啧啧,这不是安乐吗?我正好想找你聊聊关于安家和陈家的婚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