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院落木门被踹开,安乐下意识看过去。
几日不见的张氏突然出现在门口,她脸色寒得结冰。
她带着几个人进来,环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咬牙切齿地说:“安乐你这个贱人,把我们家富贵打得起不来床,你们却在这里吃好喝好。今天你们若不把医药费赔给我们,我们就把你们这给拆了!”
“你敢!”
许母慢慢站起来,杵着拐杖站到安乐前面。
她瘦弱的身躯化作保护伞,用她全身力量庇护身后的孩子们:“张富贵打我儿媳妇在先,你们有何脸面上我许家讨说法?”
“我呸!”
张氏冷笑一声,抬手推许母一把,差点把许母推翻在地,安乐吓得连忙从背后抱住许母。
她惊魂不定极了,生怕许母被推出好歹。
好不容易才把许母养回来些,要是因为张氏这一折腾出了什么事,安乐想想都有些害怕。
怒火烧心,她把许母扶站稳后,反手也推了张氏一把。
张氏被她推得大退几步才站稳,不敢相信安乐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立刻坐到地上,大哭大闹撒泼:“没天理了啊!当女儿的敢对娘动手,我这当继娘的被继女这般欺负,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哭声嘈杂刺耳,却不见她落下半滴泪水。
安乐冷冷看她,几近绝情地说:“那你就去死啊。”
哭声戛然而止。
“哭哭闹闹这么些年,也没见你真去死,你是不是不敢啊?”
安乐步步逼进她,在她身前蹲下。
杏眼里冷漠刻薄喷薄而出,形成威压以她为终点向外延展。
她抬手掐住了张氏的颈脖。
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回暖,她笑得天真无邪:“你要是不敢死,要不要我帮你?”
“放心,不疼,很快就过去了。”
张氏看着她的笑脸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克制不住痉挛,裙摆下传出腥臊味。
“嘁。”
安乐捂住鼻子站起来,离张氏远些。
回过头便看见许裴昭和许母惊诧的两张脸,她眸色暗了几分,却依旧不变。
今日她若不把张家这帮人处理好,来日他们便会像闻到血腥味的蚊虫。
他们不分时节地点,只要能占到便宜,就会贴上来,甩都甩不掉。
她又看向张氏带来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戒备地看着安乐,仿佛不认识她似的。
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以前在安家,安乐不愿让安老爹为难,因此会忍耐张家人的欺辱。
比起上辈子孤身成人,这里起码有个在乎她的安老爹,她愿意为安老爹不和张家人计较。
而他们看她处处忍让,便觉得她是软性子,可以随便拿捏。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猖狂到来许家闹事,她若再忍下去,岂不是会连累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