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打人者不是深处漩涡中的姜为,而是一旁听不下去的包元乾。
包元乾方才听他咄咄逼人,忍无可忍,前几日才答应了邓平虏不惹乱子的他,如今便帮好兄弟一拳揍了这从八品的鸟官。
那范同挨了一拳没计较,却在意的是掉出来的东西,赶忙便要伸手抓住,却没想到姜为眼神锐利,身手更加敏捷。
就在那四个仆人冲上来之际,探身一攮,便将这白色物什抓在手中。
那四人拳风一到,虎虎生威,看得出来是练过些架子式的。
他还未待出手,一旁的包元乾怒喝一声,只见他突身向前肩膀一撞便撞翻一人。
他是战场厮杀的野路子,粗把式,虽然在行家里手面前有相形见绌,不过对于这些花架子的打手倒是吃的死死的。
包元乾一拳劈出,又打倒一人。
那范同焦急大喊道:“别管他,把那厮手里的东西抢回来!!”
那几人一听绕过包元乾便去拿那姜为,姜为眼神冷冽,马步微起,一拳自肋下打出,拳风到处,当即便撩翻一人,昏死过去。
旋即反身一个鞭腿再踢翻两人,那两人跌跌撞撞飞出撞翻了一片桌椅,惊断了场中喧哗声,众人都看来。
那范同颤颤巍巍,见手下被这两人全部打翻在地,便欲想逃。
只见姜为踏步而出,擒住他的肩骨,疼的他跪地求饶。
姜为左手拎着个白色兽骨制作的狼牙,摆在他眼前,冷然道:“范同范大人,敢问....这是何物?”
这白色狼牙正如那日偷包元乾绿珠链的蒙古人一模一样的物什,掉落出来时,他便看了出来,这东西不简单。
范同摇头地跟个拨浪鼓一般,神色惊慌道:“不知道!这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不是?”姜为哼道,“在场老鸨几人可都听地真切,这东西就从你怀里坠出,还想抢回去,如今你敢狡辩?!”
旋即他手上用力,捏的那范同嗷嗷大叫,姜为示意老鸨子取笔墨来,对着范同道:“范大人,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你只需在纸上写下此物乃范同所带,我便放你离去,这事儿,我便也不提了。否则,我便去指挥使那里问问,识不识得此物。”
范同起初抵死不认,听到姜为要把这东西交到邓平虏那处去,便慌了神。
“别急,范大人,我姜为可没有告状的习惯,只是....手里有个你的把柄,免得被你寻仇罢了。”姜为笑容和煦,却看得范同瑟瑟发抖,姜为又道:“若是不这样....那我即刻便去指挥衙门好了。”
“别...别...姜兄,你我都是同僚,私下解决便是,莫要闹到指挥使那处,我写便是,姜兄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范同握笔在纸上三下五除二便写了那话,姜为让他落了款,验了字迹便松开了他。
范同眼神闪躲,看了一眼那狼牙,“姜兄....字据已罢,可否将那...”
话未说完便看到姜为冷冷地看着自己,顿时没了气焰,灰溜溜地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包元乾不解其意,指着那逃掉的范同问道:“老姜,这什么东西,怎么让他这般惊惧?”
姜为收好狼牙,皱眉道:“那日偷你东西的蒙人小偷身上,也有同样的狼牙。”
包元乾听罢有些惊讶,便道:“我道他这般阔绰...不过既如此,为何不扭送他去衙门?”
姜为摇摇头道:“这狼牙我虽然十分眼熟,却不能断定什么。唯一的关联也只是蒙古小偷也有,可是那小偷人跑掉了,死无对证,光拿着这狼牙恐怕不济事。”
“所以你便诈他,结果他心里果然有鬼,被你吓住了,老姜你当真是鬼精鬼精的。”包元乾笑道,没成想今日这个插曲,却这般收场。
“老妈妈,钱收好。”姜为将褡裢递回给老鸨,周围看热闹的也散了。
那老鸨见事情没闹大,心下安定了些,若是大了衙门的兵一来,那自己也不用做生意了。
她长舒一口气道:“姜大人看您说的,来...我引你上楼去便是,想必小蓝也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