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乾见包时烈准备扛着锄头便出门,不由得阻拦下他。
“走,布同。”包元乾扛着锄头便出了门,包布同紧随其后也扛着农具。
“哥...你上月答应我的羊肉泡馍还没吃呢!”
“你手里不是有钱么?那时候咱家穷的叮当响,如今可不同了,想吃去吃便是。”
“那不一样,我就想吃哥请的...”
“嘿,包布同你小子这守财奴。”
两人说话间出了城门,走到讨赖河灌溉渠田埂上,走入自己农田开始劳作。
附近劳作的人还有很多,都是军营里军户的田地,当然也有富户当官的大田,连成片雇佣佃户来耕种。
两人正挥着锄头,只见远处一阵吵闹,包元乾放下锄头看去。
原来远处是几户军户的田,一个穿官服的人正带着十几个兵卒在田里走动,丈量土地。
而几个农妇老叟正跪在地上,拉着这群人,不让他们丈量。
“不知又是哪几个倒霉蛋的田被侵吞咯。”包布同见怪不怪了。
包元乾比包布同更懂,封建王朝灭亡周期总是固定在一个时间段,究极原因便是土地兼并。
从一个朝代初期开始,豪族官僚便开始逐渐侵吞田地,而失去田地的农民只能卖身为佃户农奴,任人摆布。
一旦这个问题累积到一个点,便爆发了农民起义,王朝动摇。
每个朝代都如此,可每个朝代都这般做,只能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人那,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包元乾感叹一声,他虽然不耻这样的行为,但是他却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小军户,只需要做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行,普度众生的活儿还是交给佛祖去做吧。
劳作间,只听得那田里哭爹喊娘之声大作,却最终像螳臂当车一般被碾碎,化作尘埃。
每一块田土的丈量结束,都宣告着一户百姓家的家破人亡。
包元乾听得心烦意乱,只能挥起锄头干的更加卖力,转移注意力。
只见那人带着士兵丈量完几块土地,又走近看向另一块土地。
那土地里站着一个短衣老叟,拿着个铁锄头便打来。
“哟!刁民!还不给我拿下!”
那为首一人怪叫一声,士兵上前将他摁在泥泞的田里,满脸稀泥,那老叟破口大骂,却动弹不得。
旁边一妇人冲出来便抓着那当官的脸,又撕又掐,生生弄出几道血痕,一个小孩在一旁无助的嚎哭着。
“没天理啊!我家汉子才失踪一月不到,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就想来占我家的田土!我跟你们拼了!!”
那妇人大嚎,那当官吃疼,揉了揉獐头鼠目,怒不可遏道:“给我架住她,老子今天要抽死她!”
那妇人被架住,那当官的抄起巴掌便要扇下去!
“啪!”
一声巨响,却不是打在那妇人脸上的声音。
“啊!!”那当官突然的痛呼起来,看着自己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被人打断了!
“啪啪啪!!”又是几声,那押着那妇人和老叟的四个士兵全部被人用棍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