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向东阳心中还是非常恐慌的。

就像他的糟糕的第一感觉一样，不过，反过来细细的一想，觉得其实也没啥。

毕竟今天已经是学生报到的最后一天了，他们就算是有天神相助，想必也是分不到他多少羹。

肥肉没有，只有鸡肋。

更何况向东阳打广告都比他们多出两天。

而且营销手段更是千古一绝，就拿小台扇来说，他们也不可能立刻看出向东阳的营销模式，并在短时间内复制为己所用。

至少在招人这一块，他们恐怕都不会有那么顺利。

向东阳多看了几眼，很快就看出了他们的诸多弊端。

其一，他们摆摊的位置都非常偏僻，客户就算要出来买货，也不会优先选择跑去那么远买，除非是那些喜欢货比三家的学生，但也只是少数。

其二，他们卖的货品都是非常单一的，譬如有的直接摆了一大堆塑料盆子，或者是一大堆塑料桶，或者是一堆女生专用的化妆品，摊位也是小的可怜......

......这些在向东阳眼中，根本形不成气候。

他向来相信‘跟风者死’这一说法，第一个吃螃蟹的注定赚的盆满钵满，后来者只能是捞骨喝汤。

否则老天爷怎么对得起那些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

其实要说这些跟风摆摊的，他们是学生都还好，可偏偏这些人基本都是向东阳很熟悉的面孔。

这其中就有永城家纺店的老板娘，开着不知从哪借来的小三轮车，拉着一车棉絮和床单被套四件套来促销。

远远的，车子停开在距离垃圾桶不远处的空地上，老板娘大概是第一次拉货摆摊，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示出那股大一新生脸上的青涩，又是孤零零的无人问津，显得格外的寒酸。

在这些摆摊的人之中，向东阳还看到了周厚银，他也是摆了不少的东西，基本上样样都有，摊子摆开之后，他的送货员就帮他守着。

可是学生们就是非常怪，宁可去美女们所在的摊位上买高价货，也不愿跑去一个油腻大叔的摊位上买便宜货。

看到这些之后，连向东阳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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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去，周厚银的摊位上连一个别针都没卖出去。

他气得也是直跳脚，“这些傻逼学生是怎么回事，我这里哪一样没有他的便宜？哪一样和他的不同？”

心中恨恨地想着，只要一有学生来他摊位上买货。

他就会滔滔不绝、为恐不快地把自家的货跟向东阳摊位上的货作一对比，并且还不忘叽讽一句，“同学们，你们要知道，那些学生卖的货全是从我这里拿的。”

尽管如此，这些购买他的货物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

学生们大多都挤爆了似的往向东阳摊位上扑。

这一来，那些跟风的不但没有尝到甜头，更是衬的向东阳的摊位异常火爆。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部分摆摊的才开始觉悟——原来自己跟风不成，居然变成了别人的绿叶。

一气之下，颓丧地拉着货物回去了。

永城家纺店的老板娘也不例外，回去时都是悄悄绕道走的，生怕被向东阳看到丢了自己的人。

周厚银倒是脸皮厚，为人也算‘耿直’。

他枯守半天没卖出一个货，然后来到向东阳的摊位上大哭卖惨。

“哎呀呀！向老板你可真会做生意，我——你看，唉，本想试试来着，结果半天都没卖一个货，真是丢死人了，看来天生我只适合搞批发。”

叹息一声，随后没皮没脸地把自己摊位上的货物清点完，还是以批发价甩给了向东阳。

向东阳也是笑而不语，看周厚银表演完毕，乖乖甩货给自己时，他便默然地收下。

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不战而屈人之兵。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怀疑这些人会不会是老天爷专门派来陪自己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