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
刘庆之脸色微变,对这声响感觉略显熟悉。
重型器械运转的动静,倒是与此前遇上的钢铁战车有些相似?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而是微眯着眼望向天空,等待斥候归来汇报敌情。
凭借他敏锐的五感,可以推算出那轰鸣声的来源地应该在数里之外,这么短的距离,斥候必定早就看见了。
恰巧就在这时,传讯符箓中响起羽人圣骑士恭敬的语气。
“启禀万夫长大人,我们在前方五公里处发现一支由钢铁造物组成的军队,战车数量约有八百,金属巨兽共计四十六尊!”
“五公里?为什么敌人到了五公里内才被发现。”
刘庆之皱了皱眉,肃声问道。
南明青鸾和羽人圣骑士分布在天空之中,共同构建出庞大的侦查网络。
按照常理来讲,敌人在二十里外就应该被探查到了,又怎么可能摸到五公里的距离内?
莫非有人玩忽职守?
正想出声训斥,却听那羽人圣骑士解释道:“将军,敌人过于狡猾,他们使用了伪装网,而且还那些钢铁巨兽身上放置了树木和植被。
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将飞行高度保持在五千米,虽然较为安全,但侦查效率也比较低。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我们通过森林植被的破坏迹象才将其发现。”
简单来说,就是飞行高度太高,导致侦查效果不尽人意。
听见这话,刘庆之愣了下。
让你们将飞行高度保持在五千米,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但他也知道,一旦出了事情,军部指不定就会用指挥失误来弹劾自己。
如果后果太过严重,头顶的乌纱帽可能都保不住!
一念至此,刘庆之面色凝重,连忙询问道:“知道敌军此刻的行进方向吗?”
“他们轨迹朝向为东南,如果持续行进,有极大概率途经王城或者猎鹰公会。”
羽人圣骑士并不敢断言肯定,毕竟这一路上有太多的未知因素。
刘庆之闻言,忍不住沉吟片刻,旋即通过传讯符箓说道:“有一支疑似领主军的敌人,现已出现在我军正前方。
各部听令,立刻向驻地收束防线,随时听调,做好战斗准备。”
“是!”
众千夫长郑重应道。
刘庆之转过头,看向副官:“李信,让第一千人队立刻检查装备,随我上阵迎敌。”
“遵命!”李信应了一句,随后便往军中走去。
每支万人队中的“第一千人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作为流动的支援部队,由万夫长直接指挥,相当于直隶亲卫!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承担着拱卫万人军团大营的任务,正面对敌的机会很少。
听见刘庆之要亲自上阵的消息,随行的几位百夫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语气担忧道。
“将军,您需要对军队协同调配,规划战术,帅营不可轻动啊!”
“哼,不可轻动?”
刘庆之横眉怒眼,沉声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支军队来者不善。
其余九支千人队都在围剿魔物,唯独亲卫队还留守在后方,我不率军迎敌,难道还待在后方当缩头乌龟吗?”
虽然将帅守在大营中指挥千军万马,早已是一种常识。
但刘庆之却不这样认为。
“老子这身修为是杀敌用的,而不是拿来当摆设!”
他轻啐了一口,看着身后集结起来的亲卫队,正色道:“所有人将辎重留在此处,带上必要的武器装备,随我赶往目的地!”
李信骑上战马,来到刘庆之身旁,低语道:“将军,我认为军队人数过少,恐怕难以获胜。”
“无须担忧,我已经向军部请求了火力支援,一、二号武装飞舟都会前来投放阵盘,为我们营造作战优势。”
刘庆之笑着捋了捋胡须,随后轻提马缰,手握斩马刀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既然要打,准备工作就必须做足!
为此,他不仅通知了军部,而且还告知了王翦和张辽二人。
这时候,后者已经带上了三千骑兵,正在往这里赶来。
安全感十足!
……
另一边。
双头魔象在林间缓步走着,小心翼翼的规避树木,避免踩踏到植被。
而它背后的平台上,已经拉起了一层伪装网,但由于周遭的树木太过茂盛,经常被两侧的树枝勾住。
但对于坐在平台上的那些老者而言,即便伪装网撕破了,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其中一位老者享受着女仆送到嘴边的葡萄,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巴塔利亚,你的忠诚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待我们捉住那个古怪的虫子之后,肯定会为你找一个富有的主人。”
“话说起来,你们这些异界人还挺聪明,居然发明出这么多不需要魔力就能行走的金属造物,着实将魔法学院的老顽固们吓了一大跳。”
有人漫不经心的笑道。
巴塔利亚闻言,笑着推了推将身上的镣铐,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卑微些。
他谦虚道:“大人,您谬赞了,我们的那些小发明,可比不上伟大的魔法,那可是能够永生的道路。”
虽然保护期刚过去不久,他就被异界的魔法师给抓住了,但巴塔利亚靠着出色的口才,成功说服这些贩卖奴隶的佣兵将自己留下。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想尽各种办法去讨好这些实力达到二阶,甚至于三阶的超凡者。
如今,相比于其它被关在囚笼中的奴隶,巴塔利亚的地位高了不知多少。
而手里这支由不同科技兵种组成的军队,也正是佣兵主人们赐予的“奖赏”……斩杀十余位领主所得。
回想起轻易获得经验值的畅快感,巴塔利亚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嗜血。
谁说奴隶就一定不能翻身?
待他晋升二阶之后,没准还能进入寒冬帝国军部的视线,成为光荣的仆从军!
这般想着,他端起茶壶,将香气四溢的奶茶倒在几位老者的杯中。
“卡罗科夫大人,请!”
巴塔利亚对老者抚胸行礼,毕恭毕敬道。
他不认为自己现在憋屈,亦或者狼狈,毕竟都是为了活命,一点点委屈也不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