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明绝望之时，他忽然注意到，体内剑气的运转，仍然那么缓慢，没有发生变化。

什么情况？

他目光愕然的落在白秋心身上，只见她还在运转术法，不过貌似不像之前那么吃力了。

但，秦明清晰的看到，她额头上有灵光燃起，乌黑的头发，有几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虽然容颜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般绝美，但毫无疑问，白秋心的寿元在减少。

她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代价，强行延续秦明的生命。

这一刻，意识到一切的秦明眼睛瞬间湿润，他看着白发越来越多的白秋心，心中五味杂陈，想要强行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

值得吗？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师弟，至于这么做？

他眼睁睁的看着，白秋心的头发，一根根的变白，愈发白......

她温柔似水的气质，变得迟暮起来，绝美的面孔，多了几分皱纹，不复之前的明媚。

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而出，酸楚，不甘，脆弱，愧疚。

他想要阻止，但身体的剧痛，让他无力出声。

他只能看着一切发生在眼前，这种无力的感觉，只有在前世最黑暗的时候才有过。

但不同的是，那一次他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而这一次，有个人在帮他，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在帮他。

秦明心中想要哭泣，但却无力。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着.....

在这满是仙光的石壁内，不知昼夜的过了很久。

此刻，秦明已经能够勉强控制体内灵力的运转，灵力开始包裹着剑气，缓缓侵蚀它。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抵御剑气。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无力，忍着身体的剧痛，强行开口，声音嘶哑道：“师姐，停下来。”

话音落下，但白秋心还在坚持，宛若没有听到秦明的话一般。

她满头乌黑的长发，已经变得苍白，从脸上遍布的皱纹中，依稀能看到之前绝美的轮廓。

但此刻，终究不复绝美灵动。

秦明看着她，心中最脆弱的神经不断被触动，泪水自眼中滴落，浸湿脸颊。

很快，他察觉到，自己体内肆意的剑气，缓缓向着脑海行去，以剑气的威力，进入脑海的刹那，就会绞灭他的一切神经，让他瞬间死去。

但他没有绝望，反而心中有些解脱。

终于结束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师姐，为自己付出了不知多少寿元，没有机会去报答她了。

可这份恩情，他至死难忘。

剑气越来越逼近脑海，虽然在时灵根的影响下，前进缓慢，但还是坚定的来到了脑海之中。

秦明缓缓闭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闭眼前，他最后看了白秋心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入骨髓。

终于，剑气来到脑海，一股股激荡的气机瞬间迸发，要摧毁一切。

但。

也在这时。

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