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弹指,随即大鼎微微亮起,鼎盖微微掀开,飞起一点红光,落在大汉腰间的铁牌上。
“甲丁处的阵眼出了些问题,去将其修补完整。”
“是!”
大汉收了铁牌,转身离去,在偏殿门口催动神力,升空而起,消失在远方。
阴流道人则回过神,微微咳嗽一下,继续盯着这尊大鼎,神力持续灌输,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懈怠。
而鼎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
......
今日的天色有些阴霾,不见阳光。
大汉御虹从王宫中冲天而起,随后在晋都上空划过,引得城中凡人阵阵惊呼。
飞了没多久,他便在城北处的某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落下,散去遁光。
旁边寥寥无几的平民们立刻走开,不敢冲撞,但眼神余光中带着惊讶与好奇,偷偷地看着平日几乎难得一见的修行者。
大汉神情冷漠,对这些即将化为养料的凡人没有丝毫的交流欲,随后走进一间破旧的民居中。
“嗤...”
他一弹指,血色光辉一闪,牢牢封住的大门瞬间被打开。
大汉沿着向下的阶梯走进已经被尘封的地窖,来到这座散发浓厚麝香味的血池前,仔细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灿烂如同血红水晶般的血池略略有些暗淡,似乎状态不佳的样子。
池壁上的一小段神纹处有崩碎剥落的痕迹,导致整座血池运转不畅,但痕迹非常自然,并非人为破坏。
他略略沉吟,思忖了一会儿,看出了“原因”所在——此壁材料祭炼手法出了些岔子,几个月的运行下来不堪重负,导致道纹崩碎了一小块。
大汉微微皱眉,自语道:“第一次替大人做事便毛毛糙糙的,回去定要他们好看。”
说罢,他掏出腰间的铁牌,神力灌入。
红光射出,化成胶装的流体,喷吐在缺失的道纹与池壁上,微微蠕动,很快便重新变成了原来的样子,神力流转间畅通无阻,再无滞涩。
只是颜色微微有一些不同罢了。
大汉点了点头,淡漠道:“虽不能完全修复,但再支撑数天等待大阵发动,已然绰绰有余。”
他做完此事,刚想转身回去复命。
然而就在这时。
耳边忽然有细微风声传来。
大汉神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什么,警惕的瞪大眼睛。
他神泉中神力喷涌,一道天脉显化而出,双手捏诀,神通秘术下意识激发而出——刹那间,一道锋锐且充满血腥气息的神芒成型,从侧方劈向身后。
这一式玄法的破坏力若是爆发而出,足够将这条数十丈长的街道从左到右切成两半,并且不会有任何凡人活口留下。
纵然在血池处他不敢全力施为,仅仅用了三成力,但他自觉神桥境界以下的修士接之必死。
更别提晋都中的修行者只有他们清阳洞天之人,根本不可能来偷袭他...
什么!!
刹那间,某种令他毛骨悚然的嗡鸣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澎湃而浩大的惊涛骇浪声。
一只覆盖着紫金双色神辉的手轻巧地夹住了这道神芒,随后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搓了一下,便化为星星点点的闪亮尘埃。
大汉惊骇欲绝,刚想祭出自己的“器”,却发现背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贴住,某种诡异至极的力量涌入体内,神泉仿佛都无法运转了似的。
然后,那只手非常亲切的揽住了他的肩膀。
“哇哦,竟然是神桥修士。”
一个惊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旋即语气好奇地问道:“什么大阵?什么发动?”
然而大汉却觉得像被神铁箍住了一般,加上那深入体内的镇封异力,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就像是待宰的小鸡一般。
他颤抖着勉强转过头,看到一张年轻的脸庞。
“说说嘛,没事的。”
那个青年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只是眼底的金色神辉与紫色神辉无比冰冷,就像神庙中的神像一般充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