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霞出了点汗,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黑哥,我要休息一下。”
“好吧!”江虹无可奈何,知道邝霞有点娇气。他有一点发愁,后面的路很长,还要翻越一座1500多米的天剑峰,照邝霞这么走,猴年马月才能到岩云寨?吴支,你是安的什么心呀?你的人手这么紧张,还把她支给我,你这不是扯我的后腿吗?
“黑哥,你说杜飞值不值得同情?”邝霞微微喘气。
“你别黑白不分,他是一个杀人逃犯,怎么值得同情?”
“不管怎样,毕竟他对白菲一片痴情。”
“恋爱就是一场自由感情选择,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种社会竞争之一。”
“此话怎讲?”
“因为双方都有各自的选择权,受到法律以及道德保护。你绝不能视对方为自己私有物品,试图控制或者进行强迫。如果对方做出重新选择,你就横加阻挠,死不放弃,甚至丧心病狂灭其全家,我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这是一种扭曲病态心里。”
“这个难说,毕竟他俩有八年的感情。”
“不要说谈恋爱,就是一门婚姻,还有中途解散可能。只要履行相关法律手续,合理分割责任以及义务,它也受法律保护的,不能无畏伤害对方。杜飞心胸狭隘,没有什么文化,又是习武出身,加上自身境遇不好,所以变本加厉,不惜以身试法。”
“难道白菲没责任吗?她背叛了爱情。”
“白菲可能迫于家庭压力,做了违心选择。但不管她选谁?她最终嫁给谁?她是偏向物质还是精神?她是选择屈从父母压力还是自己意愿?那是她的权利,后果由她自己承担。我相信她是慎重的,她最终的天平倒向父母一方,自有她的道理。”
“黑哥,你是觉得杜飞也有问题?”
“当然,杜飞如果是个善良青年,懂法律,讲道德,心胸宽广,白菲也不至于彻底抛弃八年感情,最终放弃了他。社会上的各种议论,褒贬不一,那是旁人不明真相,指手画脚。换作自己,恐怕结果又不一样。邝霞,你愿嫁给这种人吗?”
“我跑都来不及,哈哈哈哈!”邝霞大笑。
“所以说嘛!指责别人容易,严于律己困难,杜飞从本质上说就不是一个善类。恋爱不成好聚好散的多得很,不说八年,十年以后分手的也都有。不要伤害对方,更不能要对方的命,甚至相关亲友的命,这是恶性犯罪行为,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白菲父母就没有责任吗?”
“他们只是思想问题,嫌贫爱富,干预女儿婚姻。说实在话,这个不是犯罪行为,出发点也不坏,至多属于道德层面,可以受到社会谴责,但是不能强行干预。最终如何决策?那也是他们的个人权利,杜飞不能因此要了两个老人的命。”
“黑哥,你的意思……”
“我的观点,辰州一年前发生的这一起灭门案,实质就是在衡量爱情道德的表象之下,掩盖了一个扭曲的凶残灵魂,最终害人害己。我只能说白菲遇人不淑,搭上自己性命不说,还祸及了父母和新男友,这是一个爱情悲剧,值得我们深思。”
“我才不深思呢?不关我事,那后来呢?”
“后来?杜飞当晚没有潜逃,很可能第二天就用暗器,要了白菲新男友的性命,然后就消失了。这个案子并不难破,当天下午,辰州市公安局就发布了紧急协查,三天以后升格为级通缉令。一个月后,公安部将杜飞列入级逃犯,全国通缉。”
“级通缉是啥意思?”邝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