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头发都有强力拉伤痕迹,呈现绷紧之后又松弛的卷曲状态,这说明啊!这个厕所里面,刚才有过一场殊死搏斗,所以邝霞才会听到厕所里传出的异动响声。”
“啊?”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看来,这个上厕所的女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有人从车窗外面爬进来,袭击了她。可是,邝霞就在外面过道坐着,她为什么没有大声喊叫?她是怎么掉下车的?那个袭击她的家伙出于什么目的?”
“反正,不是谋财,就是图色。”谭步高说。
“还有。”吴方眉头紧锁:“他是一个人呢?还是两人以上共同作案?一个放风,一个上车,或者,这么长的距离,还有其它接应的人?简而言之,他是独狼还是群虎?”
“这个…是呀?”谭步高有一点抓瞎。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个家伙就是7·15谋杀案的凶手。今天晚上,他又出来活动,再次扒上我们这趟车了。可能扒进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斯雨兰在卫生间,猝不及防,他暴露了,所以他想杀人灭口。意外的是,在搏斗的时候,两人失手摔下了车。”
“嗯!这个推理合乎逻辑。”夏冰冰点点头。
“因为没有其它推理,只有这个解释的通。7·15谋杀案里,同是五号包厢的女旅客罗雁死了,法医结论属于猝死,她的随身财物分文不少,也没有受到性侵害。根据我们对罗雁的外围调查,她并没有新仇旧恨,所以,她的遇害很可能是偶然性的。”
“只是……”吴方百思不得其解:“犯罪嫌疑人如此的费尽心机,扒车作案,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前面两趟列车他仅仅偷走了一些不值钱的零食,7·15谋杀案里他什么都没有拿,空手而去,这个家伙到底图的什么?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乞丐?或者企图寻求一种精神刺激?”
“他可能就是一个神经病?精神犯罪。”邝霞肯定的说:“就像有的业余扒手,生活富足,什么不缺,就是爱偷,不偷心里难受。”
“也许是吧?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刚才看过了,新茂岭大坡道这个地方还跟以前一样,旅客列车上坡下坡依旧很慢,有点扒车技术的人,只要抓住车门把手,就能轻而易举上来。”
“吴支,这个案子突破常理,疑点确实很多!”夏冰冰说。
“唉!”谭步高叹了一口气:“真是越想越复杂了,它是一个迷案!”
“好了!冰冰,你帮车长、邝霞恢复封条。另外,今天早上到辰州后,你跟刑侦大队专案小组汇报一下,通知技侦支队上车勘察现场,工作做得再细一点,包括这个车门外面,窗框上的指纹,厕所里有没有留下生物检材。”
“好的。那这五根头发……”
“先保存在刑事勘察箱里,你今天早上到辰州以后,送交专案小组,再由他们转交技侦支队进行专业鉴定。”
“是。那…五号包厢要不要查?”
“当然要查,我们现在过去……”吴方话音未落,他的沙滩裤里传出一阵手机铃声,他拿出来一看,是特勤10号巴仔的秘密电话,于是赶紧将手机贴在了耳边,也不答话,一把抓起地上的双肩包,急忙走向餐车……
夏冰冰抬手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列车长谭步高和夏冰冰、邝霞重新贴完封条,门口清理干净,谭步高叫她俩先到五号包厢门口等着,自己赶紧溜回餐车,探听吴方动静。
只见吴方正在过道一边来回走着,一边打着电话:“……我相信你,就这么办。注意安全,见机行事,保持联系,有事打我电话。还有,我估计你手机没有多少电了,注意省电,没电之前给我发个信息。”
说完,他收起了手机。
谭步高问:“老虎,给谁打电话呢?这么神秘?”
“一只猴子。”
“什么?”谭步高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领养的一只猴子。”
“你什么时候领养了猴子?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猴子会打电话?”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不关你事。走吧!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田西站了,抓紧时间,我们去五号包厢看一看,希望能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