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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本来是听说朋友那里出了些麻烦,需要他赶过去帮忙,才赶时间走的。

结果开到半路,朋友又说解决了,害他白白着急。

挂了电话,程航提起来:“刚和那丫头聊得怎么样?”

季明臣手臂搭在车门扶手上,遒劲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扶手,说:“为什么让她学编程?为了比赛?”

程航沉默了会儿,叹气:“一贯如此。”

从小到大,程蔓让司柠学的东西,司柠必须得学,还得学到最好。

程航不是没劝过程蔓别这样对孩子,但他是来老子,小时候基本就是程蔓带大的,面对程蔓跟面对妈没什么区别,根本做不了程蔓的主。

想想这个唯一的外甥女,程航又叹了口气:“都离婚闹的。”

闻言,季明臣也不再深问,只说:“放心。”

程航对季明臣没什么不放心,想起什么,转而问:“那个冰棒,是司柠吃的吧?”

“捡的。”季明臣答,“有什么问题?”

程航有些意外:“真捡的?我还以为你包庇那丫头呢。”

季明臣笑而不语。

“我姐不让她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程航解释,“发现了就是一通狠骂,还得罚做卷子或者跑圈什么的。”

居然还有惩罚。

这个答案有些始料未及,季明臣眼睫微动,点了点头。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小区门口。

程航也不和季明臣外道,只说改天约时间把另外几个好友叫出来聚聚。

季明臣说好,才下了车,又听:“我再多给你个友情提示。”

“什么?”

“别被那丫头的外表骗了。”程航说,“她心里主意正着呢。”

季明臣一抬眼,正好看到马路对面便利店上橱窗的海报,宣传的是各种各样的冰淇淋。

嘴角扬起,他说:“我很容易被骗?”

*

司柠写完作业,再做完额外的提高题,将近十一点。

放下笔揉揉眼,她的余光无意扫过窗台上晾着的米色手帕。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帕。

怕洗的不干净,她洗了好几遍,还问张阿姨要了柔顺剂。

这会儿手帕已经干了,闻上去是一股淡淡的花果清香,但不知道怎么的,她还是可以闻到一股若有如无的雪松香。

都说记忆是有味道的,司柠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脸,还有笑容。

她从没见过有谁像这个人这样爱笑,笑的还那么好看。

那样的笑容让她觉得好像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就算有,最后也会败给这样的温柔……

心跳错漏一拍,司柠果断驱赶走记忆。

再看向手里的手帕,她觉得自己其实很没必要。

都已经擦过她的鼻涕了,就算洗的再干净,人家也不会要,既然人家都不要了,她洗什么?又留着做什么?

该扔掉才对。

这个念头冒出来,张阿姨敲门进来。

司柠下意识用书遮盖住手帕,问:“怎么了?”

张阿姨说:“饿不饿啊?我给你做点儿宵夜。”

“不了。”司柠摇头,“我这就睡了。您也快休息吧。”

张阿姨点点头,正出去,司柠又补了句:“要不您给我热杯牛奶?”

“……”

牛奶很快热好,散发着浓浓热气。

“睡前喝牛奶好。”张阿姨笑着说,“特别是这天儿那么冷,喝了暖和。”

司柠心头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皱起眉头,反驳:“我不是为了暖和。”

“啊?那是……”

“就是想喝了,而已。”

“哦。你喝完放着就好。我出去了。”

司柠想再说两句,又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她握着杯子,手心有些烫,有点儿不想喝了,更后悔不该多这句嘴。

但看到书下露出来的一小角手帕,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把牛奶都喝了。

也鬼使神差地把手帕放进了书桌最下面的小抽屉里。

*

不过两天,期中考试的年级排名就公布了。

实验一中是北城排名第一的中学,做这种事一向是神速,而且不仅是年级排名,每个学生在市里排名所占的百分比也有,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一帮学生围在大厅的公告栏前找自己的学号。

这种时候,最能应一句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柠一向不凑热闹。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她走出教学楼,刚下台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就知道你不去看榜,反正铁定第一。”

说话的女生长了一双机灵的狐狸眼,眼角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艳丽中带着俏皮。

司柠接过陈幼清递来的蜜桔:“不是说小卖部门口见?”

“我派夏霖先去了。”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一棵大树下面等着。

不一会儿,嘴里叼着烤肠,一只手正往校服口袋里塞零钱,一只手提溜着两瓶饮料的男生向她们走来。

“你学学人家!”夏霖扔过去瓶子,“少喝点儿糖水吧。”

陈幼清接住,微笑着说:“我叫你少吃口肉,你也没学我啊。肚子快四个月了吧?”

“……”

司柠、陈幼清、夏霖从小学四年级就是同学,陈幼清和夏霖还是表姐弟,三人关系很好,不上课的时候常常在一起。

三人往操场方向走。

陈幼清拧着饮料瓶,说:“我今天不上自习了,咱俩去逛文具店。新开的呢。”

“不行。”司柠说,“有课。”

陈幼清咋舌:“又上课?你总分都快满分了,还要学什么啊?”

司柠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着蜜桔,垂眸道:“编程。”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