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翻了个白眼。
一左长得矮没看见,他又道:“我已经将你带到了,便回去守山门了,能拜在小师叔门下可是极好的机缘,你要好好修炼。”
应夏伸出沾染凉意的手,捏住一左热乎乎的脸蛋肉,笑道:“你明明是个小屁孩儿,说话怎么像个古板的小老头似的。”
一左被冰得激灵一下拍开捣乱的手,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无威慑力地道:“不得无礼!”
说完便气势汹汹地跑走了。
应夏笑着转过身,走向那座茅草屋,近看才发现,茅草屋外已积了一堆厚厚的雪,挡住了门。
温却沧回宗门后要先去结善堂交泉明镇的委托,便让一左先带着应夏来到听雪峰。
不过温却沧没告诉他听雪峰是常年下雪的状态,应夏盯着门口那堆雪,思考了一会儿,使了下净尘诀,却只小小的削薄了一层雪,然而眨眼间,雪又落了一层。
应夏:“……”
正当应夏在与堵门雪堆做斗争之时,他听见了远处的踩雪声,有人也来到了这听雪峰上,但不是他那便宜师父。
应夏暂时放过那堆被削矮一半的雪,转身看向那人。
是个身着一袭明黄色衣裙的少女,年纪看上去与他差不多大,黛眉秀目樱桃口,好好一张温婉的脸上却带着怒气,扭曲了面容,反而将颜值拉下了几分。
应夏瞧着来者不善,便想到了一左说的纠缠便宜师父的女子,这人应该就是李雨诗,这会儿也不会有其他人用如此态度对他。
来者正是李雨诗,她一直等着温却沧回来,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心仪之人带回男道侣的消息,她一时气极便冲上了听雪峰,决定亲眼看看能被温却沧看上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她看见温却沧门前站着的黑色身影,便拔出了剑,待到李雨诗走近几步,看清了风雪中的人影时,她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庞,眉眼精致,鸦羽般的睫毛盛着雪,清澈褐眸通透清远,唇瓣红润饱满,点着一颗诱人小痣,肌肤如雪更显得颊上那抹淡粉娇嫩。
少年不仅容貌不凡,一身黑色劲装更是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身姿,站在风雪中如玉雕琢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瑕疵。
李雨诗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竟然能美成这副模样,若他再长开些怕是更不得了了。
她心中已生出“自己输了”的念头,可下一秒又觉得不甘心。
仔细端详后发现这少年不过练气,身为筑基期的她又觉自己扳回一城。
“喂,你就是小师叔带回来的?”李雨诗稳了稳心神,出声问道。
少年闻言,勾起了唇角,那颗小痣若隐若现,“你是李雨诗?你不要误会,我是温却沧的徒弟,并不是他的道侣。”
李雨诗并没有放松,师徒关系在修仙界中最为亲密,这少年长得如此美,很难会有人不心动,即便是温却沧。
“我不信你,除非你离开玄衍宗。”
“你信不信关我何事?”应夏语气轻漫。
李雨诗抬剑指着他,问:“你既然是小师叔的徒弟,那便也是玄衍宗弟子了。”
应夏挑眉,“怎么?”
“好,我玄衍宗弟子历来有个规矩。”李雨诗将挂在腰带上的玉佩摘下来,将刻有她名字的那一面朝向应夏,道,“此乃亲传弟子玉佩,可向本门内任何弟子甚至长老、掌门发起唯一一次‘对决’,且对方无法拒绝。”
“我李雨诗,玉衡长老亲传弟子,向你发起‘对决’。”
话音刚落,应夏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那玉佩中传出,无形的灵气绕着他转了一周后,直接进入了丹田中,冥冥之中有什么规则将他禁锢了起来。
“若是你不接,便视为放弃玄衍宗弟子身份,你会被玄衍宗护山大阵直接扔出去,再也不得进入。”李雨诗挑衅道,“怎么样?你接不接?”
应夏垂下了眼,被睫翼遮盖的眸子左右移动着,面上难得显出沉静之色。
李雨诗觉得,他这是有退缩之意,更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你放心,‘对决’一事需要双方在试剑台上,至少一位长老的见证下,才能开始。而且对决开始前,双方必须压上一些赌注,要么是生死,要么是财宝。”
她将玉佩收回挂好,又收起了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在以一筑基期逼迫练气期对决。
“我和你还不至于到生死的地步,不过我的要求是,你输了就离开玄衍宗。”说完,李雨诗便低头看了眼散发出阵阵荧光的玉佩,道,“这是玉佩在确认赌注。”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现在就下山离开玄衍宗。”
应夏终于抬起头来,神色并不是李雨诗期待的慌乱和恐惧,而是缀着笑意,显得那副得天独厚的脸更明艳张扬。
他道:“接,当然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