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兵团离郝冬梅下乡的村子不到二十里,骑自行车,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建设兵团今天的休息,一吃过早饭,周秉义便急匆匆地赶到这里。
再有三天,两个人就要启程回吉春。
每逢佳节倍思亲,越临近春节,这种思念便愈发强烈。
周秉义和郝冬梅,只要十几天没见面,就都特别想念对方。
真的隔了十几天没见,便都开始进入心神不定的状态。
更经常的情况,又确实是每隔二十多天才能见上一面。平均下来,每月都有那么五六天饱受彼此想念之苦。
而一见了面,拥抱、亲吻、互相爱抚无疑带给他们陶醉般的幸福。
他们所在的农家,是一家猎户,白天全家人都去打猎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即便是这样,周秉义依旧是规规矩矩,将自己的双手十指交叉地扣在她背后,使她被不松不紧地挺舒服地箍在自己怀里。
再接下来的节目当然就是亲吻了。
周秉义嘬起双唇吻郝冬梅的额头,吻她的两颊,吻她的耳朵、脖子……
免不了也亲亲嘴儿,但也不过就是一种唇碰唇的亲法而已。
不知为什么,郝冬梅从不绽开嘴唇,而周秉义也就往往浅尝辄止,所谓深吻,在他们之间是尚未发生过的事。
他从没尝试过将手探入她的怀里,也从没解过她的一颗衣扣。
今天,也是这样。
他们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仿佛他们幽会的目的和主体内容只是为了交谈。
仿佛他们彼此的想念,更是对于能够在一起交谈许多话题的愉快时光的想念。
今天,又是这样。
周秉义和郝冬梅,一个要为弟弟妹妹树榜样,一个要为父母争气,证明自己同样是优秀的,便比着做好男人和好女人——在这方面他们都自信做得不错。
好男人和好女人应该怎么相爱?
也许,就是周秉义和郝冬梅这样。
……
“秉义,前天收到了父亲老部下的信,信上说,这个春节莪能见我妈一面了。”
窝在周秉义怀中的郝冬梅仰起头,望着周秉义。
“那太好了,你都快两年没见到你爸你妈了吧?”周秉义紧了紧抱着郝冬梅的手臂。
郝冬梅微微点点头,“是啊,两年了。”
“那你就好好想想,要跟你妈说些什么。别到时候一激动都给忘了。”周秉义吻了吻郝冬梅的脸颊。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问的。那种地方,都有人监听,问太多,我怕有人借题发挥了。
我最想问我妈的,就是我遗失的双胞胎哥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近我总想这件事,不弄清楚了,觉都睡不着。”
“你还在想,陆天会不会是你的哥哥?”
“是,我觉得陆天可能真的是我哥哥。”郝冬梅点点头。
听到郝冬梅提到陆天,周秉义便想起跟陆天独处时,他说的话。
二人聊到将来,周秉义想听听陆天对自己的建议。
陆天只说了两句:
第一句,将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郝冬梅。
第二句,冬天不能让郝冬梅靠近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