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是陈东野的十八岁生日。
对面那个少妇陈东野认得,是村书记养在城里的外室,仗着给村书记生了个儿子,头一年过年,明目张胆回村里祭拜祖先,总想挑衅大房,却每次都被大房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在儿子一岁半后,就被收归到大房名下抚养。任其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有用,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傻女人。
后来她总觉着自己外室的身份被别人看不起,再后来渐渐的从原来的过度自卑变成过度自尊和自傲,性格越来越执拗和偏激。
看到村里那些过得不如自己,名声却又比自己好的女人,她就心里难受,遇上了总要刻薄的损骂一通,在村里无端得罪许多人,混了个里外不是人的处境。
陈东野家与村书记家似乎有一些过节,至陈东野的父亲过世后,两家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不幸今天母亲在蛋糕店与那疯女人撞上了。
陈东野眯起眼睛,心里开始盘算起采取什么手段,暗地里教训一番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让她清醒一点,给母亲出气。
李德挨着陈东野,看了视频后,皱着眉头,见陈东野在想事情,不想打断他,便拉过叶姗到一边问道:“对了,表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叶姗道:“唉,不说了,我不是上个月才刚拿律师证嘛,新手律师,没口碑,没案源,只好接一些司法局的法援案件。这不,刚好接了你们这边一个法援案子。今天来法院出庭。想到你今天高考结束,想定个蛋糕,晚上去你家给你庆祝一下。正巧遇到了你同学母亲这件事。”
李德不解道:“表姐,就姨丈在省里的人脉背景,你这怎么会没案源呢?”
叶姗摇了摇头道:“我爸他就是个老古板,觉得律师要接触的人太复杂,风险很难预料,怕我吃亏,一直不同意我出来做律师。硬要安排我去高校当老师,希望我生活过得安稳一些。我偏不,上个月我们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我自己搬出来外面租房住了。我自己出来干律师,不想靠家里,我想靠自己干出点成绩,证明给我爸看,什么女子不如男,都是屁话,那就是封建落后残余思想。”
李德竖起大拇指略带谄媚道:“表姐,你真牛,你是我偶像!以前姨父在高院做院长,听说这些年,经他手判死刑的不少,每次和你爸相处我都感觉到你爸身上的霸气!你也知道,我成绩其实也就一般,可是每次家庭聚会,我妈好面子,总爱把我那些为了多要零花钱而捏造的荣誉,拿出来炫耀,我每次都尴尬得脚指头可以抠出三室一厅了都。每当这时候,姨父就走过来。用一幅假装和善的表情,其实已经完全看透了我的眼神,摸摸我的头,对我说说要好好学习,好好做人,我每次都心虚得要死,呵呵......”
叶姗一幅理解的表情道:“别说你,我和我妈跟我爸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每次他只要表情一严肃,我们也受不了,不过前几个月,我爸被上调到全国人大法工委了,现在整个人气质柔和了许多,要是我爸还在省高院,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我还得去外省做律师呢。”
李德道:“哦,原来是这样,这几个月我要准备高考,家里有什么聚会我都没去,发生什么新的事也都没人和我说呢。”
叶姗道:“对了,你这次考得怎样?”
李德道:“本来以我的水平,可能就考个普通一本,这几个月我舍友陈东野教了我很多独门的答题技巧,这次考试都用上了,我估计考个省内的985院校应该没问题。”
叶姗道:“那不错啊,那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你同学。对了,他家是什么情况,发生这么大事,只有他一个半大小子在这里照顾?”
李德道:“他父亲早逝,除了母子二人,在这边也没有其他亲人。表姐,她母亲这种情况能不能起诉那个女人,让她赔偿医药费啊?陈东野刚才说了一下她母亲的病情,需要尽可能快得做一个心脏手术,费用要10万左右,他家里钱不够,我刚才正帮他想法呢。表姐,你能不能帮帮他?”
叶姗点了点头道:“嗯,交给我来处理。我也正缺案源,积累经验,帮他同时也是帮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