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问了不该问的,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直到他磕得头破血流,喊得声音嘶哑,涂心靖才勉强让他停下。
“你有上进心很好,但记住,嘴巴放严实一点。这点你得学下蔡承,否则别提接他的班,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涂心靖裹着被子下床,来到地图处兀自观看。
“奴才记住了!”
童隐海重重叩首。
“滚吧。”
“是!”
等这位副太监总管出了修心殿,不由长舒了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刚才差点白捐了!
……
大司马府。
这是一座规模堪比宫殿的府邸,雕梁玉栋,富丽堂皇,坊间甚至称之为‘小朝廷’。
波光粼粼的湖中央有一座高雅石亭,此刻坐着三人。
一个是现任御前首席剑师俞旗风。
一个是执笔公涂成,此公是现任国主涂心靖的三爷爷,在免国宗室中辈分最大。
最后一个便是大司马陆无求了。
这是一个颇为儒雅的人,40岁上下,长脸细眉,一撮柔顺的美髯轻垂,腰间配着一把剑。
“项闯败了!我觉得我们必须得正视这位护国天将了,说不定他是真的!”
涂成率先开口。
“我倒希望他是真的,那样我的剑就有用武之地了,只可惜他真不了,就是个笑话。”
俞旗风说,他的剑背在背上,凌厉潇洒,极为不羁。
清风拂过。
陆无求抿了口酒,回味无穷,这才微微道:“不要轻易下判定,如果他是假的,我希望他是真的,如果他是真的,我希望他是假的。”
听罢。
老得不能再老的涂成揉了揉褶皱的额头:“大司马说得何意?我都给你绕晕了!”
陆无求笑而不答,只是说:“国主此时将这陈非群推出来,无非是想用来对付我们,变被动为主动。”
俞旗风问:“那我们接招?”
“接!为什么不接?”
陆无求谈笑风生,“难得国主整一次大活,我们不接说不过去,只是接活是一门艺术,得讲究方法。”
对面。
执笔公涂成年龄虽大但嗅觉敏锐,问:“大司马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陆无求给两人各斟满酒,不紧不慢道:“我想请问二位,国主是想让我们接活,还是不想?”
两人思索片刻,涂成一语道破:“当然是想!否则他这一手岂不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陆无求又道:“那如果我们接活了,将陈非群一行揭穿,甚至将他们剿杀斩除会如何?”
俞旗风耸耸肩:“剿就剿了,斩就斩了,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难道……”
涂成沉吟一会,连忙抬手:“不可!一旦这样做了我们说不定会成为整个免国的众矢之的!因为以我这个孙子的手段,怕是会以假乱真,将错就错,利用一切手段证实陈非群的身份!他的身份一旦被证实为护国天将,到时民众还不得吃了我们!”
这事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吓人。
陆无求微微一笑:“确实如此,但在我看来,这是国主奇谋,让我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陷入两难,反而给他争取时间!”
“那该如何是好?”
俞旗风问。
“他有奇谋计,我有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