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国老祖沉声道。
陈非群轻飘飘地说:“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与你们何干?再说,事情不是因你们而起?”
他就那么?着戚逾一众,吓得一众登时色变,确实,这一切起因都是他们乱来!
他们不乱来就不会让庄浩然借机登王,庄浩然不借机登王就不会进攻免国,陈非群也就没必要出手!
“我等有罪!”
盘国老祖等人连忙跪下,瑟瑟颤抖,“可先生,你这么做考虑过后果吗?图一时畅快,付出的代价却将是生命!”
“你的,你师父的,你众师弟师妹的,免国的,盘国的,甚至可能是整个东境的!”
“你糊涂啊!”
他咬牙切齿。
现在结局已定,唯死而已,盘国老祖没有那么害怕了,他要将心里话都抖出来。
然而陈非群压根不理他,带着浩然门一行进了屋,关了门,里面的声音依稀可听。
“师父,你为什么要激怒那个人。”
“不是你先激怒?”
“我哪有?我明明心平和气地和人家在讲道理,哪想你突然跳出来来了这一出!不信你问其他人。”
“你心平气和,人家呢?肺早就要气炸了,我只不过顺手点着了罢了,根源还是在你!”
“我不管,你有直接责任,这次的麻烦你来解决,你是师父,不能总躲在徒弟后面!”
“啊?原来师父你也是扮猪吃虎!我们早看出来了!其实你是比大师兄还恐怖的强大存在吧?”
“不,我不是!你大师兄可是世间无敌,我再扮猪也比不上。唉,我这个做师父的还真是失败,一群弟子宁愿相信大弟子的话,也不愿相信我的。天可怜见,我一个老人家怎么会说假话?”
“人老奸,马老滑。”
“那我不老了!为师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不管多少岁都是一个精壮青年!”
“……”
外面,盘国老祖、免国老祖、戚逾和涂心靖面面相觑,欲哭无泪,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唠嗑!
你们吃得下去饭?睡得着觉?
戚逾摸着下巴道:“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先生说得是真的,他已于世间无敌,而他师父也是个很厉害的强者!”
可能吗?
可能个屁!
其他三人一个劲儿摇头。
“再无敌、再厉害能应付得了十宗?我看先生八成是飘了,人总是这样,取得一些成就后就得意忘形,忘记了敬畏之心!”
盘国老祖看得透彻。
“只有这种可能了,”
免国老祖同意,“否则好端端地他为何要顶撞那十宗特使,这都不能说是顶撞了,而是羞辱!”
“我的神!他竟然羞辱了十宗特使!而十宗特使竟然也忍了!”
“这叫什么事!”
涂心靖生无可恋地开口:“那特使年事已高,加上应该受过重伤,觉得没必要冒风险,因此才暂时忍一口恶气,等回去禀报给十宗会,到时不用他出手,十宗会便会降下天罚!”
说到这,众人连哭天喊地的心情都没有,懒得多想,这几天尽量多享受下吧,等天罚一到,再无生机!
……
十宗塔之上。
幽暗的议厅内。
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一个黑影打破道:“这个陈非群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叟践还不敢骗我们。”
有黑影回答。
“看来500年过得太久了,已经让这些毛猴忘记了敬畏之心,是该提醒他们了!”
“对,要我说干脆我去,灭他了,屠了免、盘二国!”
“你若去怕是连整个东境一起屠了吧?”
“别闹!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亲自下场?你可不能任性妄为,失了我十宗会的身份!”
“切!”
“这样吧,500年前我们是怎么灭掉那苏悟的,这次就怎么灭掉陈非群,不过要更快!时不我待!”
“好!那就通知另外三境吧,顺便把激山派也叫上,以雷霆之势将其处决,展示实力!”
……
不久之后,南境、北境、西境都收到了十宗会的命令,接到命令后第一时间集结军队。
……
兮国。
朝殿之上,兮主望着桌上的密报,呲牙咧嘴:“孤不信,孤一百个不信,他竟然拒绝了十宗会!他怎么敢!!!”
有大臣一脸懵圈:“不是,这怎么和相国说得有点不一样?”
“岂止不一样,简直是大相径庭,南辕北辙,匪夷所思!”
兮国相国重重道,脸上的震惊之色到现在都没有消失,他想不通,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古有苏悟,今有陈非群,我东境怎么净出现疯子!可怕的腥风血雨要降临在东境大地了!”
一个老臣感慨万千。
随着消息传开,所有人错愕无比,惊骇欲狂,谁能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般地步!
诸国之人对陈非群极尽痛恨,哪怕盘国和免国的人都是,谁又能在死亡面前淡定。
人们惶惶不安地等着,终于,这一天四路人马踏上东境,汇聚成一只庞大的军队。
东境的大地和无数境民的心在颤抖。
咵!
咵!
雷电不止,大雨倾盆,仿佛预示着东境的命运,至少预示免国和盘国的悲惨命运。
“500年前,我们的先祖曾一同在此征战,将东境杀得片甲不留,500年后我们又来了!”
“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兴奋的,这实在是一场没有挑战的割草行动。”
“说的是,东境怎么能与我们三境相比?500年前,东境无数强者被灭,武术资源被夺,如今在我们眼中跟营养不良,基因劣等的人差不多,干掉这些人你很自豪?”
天空之中,不计其数的大军绵延不绝,黑压压一片,有强者组成的,也有妖兽组成的。
大军前方分别有三杆旗帜,分别写着南境王,北境王,西境王!
南境王骑着一头凤凰一般的信天鹭,此妖兽一身雪白,翅膀如云团,嘴如长枪,腿似大树。
信天鹭一副高冷厌世的倨傲姿态,睥睨四方。
而站在它背上的南境王,一袭白衣,剑眉星目,一侧长发垂肩,腰间悬着两把弯刀,昂贵独特的衣服上一尘不染,整个人看起来神秘优雅。
北境王胯下是一头蓝色巨熊,巨熊体型宛如一座山,双眼猩红,爪子锋利,一看便非常残暴。
北境多寒冷之地,北境王穿着貂皮大衣,身材魁梧,拳头比碗都大,扛着一柄战锤。
西境王的坐骑是一个茂盛怪诞的树怪,那树怪体型比巨熊还大一些,树枝扭曲,叶子发黑。
西境王是个长相阴鸷的男人,手持一把带刺的藤鞭,两名穿着暴露的侍女在后边给他捏肩。
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黑袍人,黑袍人背着一把大剑,身姿挺傲。
能和这三位王者站在一起,此人自然不是寻常人,乃是激山派的一名顶级强者。
激山派被称为十宗之下第一宗,其地位和实力超过同等级的云芜宗太多,甚至有一种说法,说激山派是第十一宗!
其强大可见一斑!
“喂,激山派的朋友,你们门派怎么只派一个人来,好歹也多派几个撑撑场面!”
北境王说。
黑袍人眉宇一扬,笑道:“我激山派一个人足以抵得上一支军队,用不着那么多人。”
南境王站在信天鹭上,吹了吹手上的白色羽毛道:“还真是狂啊,搞得跟真的成了十宗之一一样。”
西境王将带刺的藤鞭缠在画着纹身的手臂上,斜瞅着黑袍人说:“听你的意思我们好像很废?”
黑袍人又是一笑:“不不不,不是好像,是真的很废!”
“你找死?!”
三人大怒,就要出手教训。
黑袍人抬起双手,一副认怂的表情:“好了,我投降,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耽搁了时间,小心十宗会拿我们问罪!”
“哼!等办完事再收拾你!”
这口恶气三王怎么咽得下,再说后面大军都听着呢,不把此人卸了他们威信何在?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下决定。
激山派当然很强大,但他们三家联手,又是对方惹事在先,还是有足够底气下手的。
三人暗叹黑袍人太年轻,真把他们当病猫了?能当上一境之王岂是好惹之辈?
“话说免国该怎么走?500年前我曾祖父认得,我可不认识!”
南境王眺望。
有斥候就要出来指路带路,忽然,天际处急掠来几道人影,北境王立刻下令备战。
他们虽然高调不屑,但也绝不是那种麻痹大意,小看对手之人,所有人严阵以待。
“哪个是陈非群?”
等几个人影到了跟前,北境王问。
“都不是!”
叟践也来了,在四人身后,这是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他可不想陈非群狗急跳墙带他上路。
“小人是兮国国主,参见三王!”
来人纷纷跪下,不是别人,正是兮主带着兮国相国等几位重臣。
西境王远远地俯视着:“兮国?东境三霸之一不去备战,怎么跑这来了,是要在前线和我们一决雌雄?”
兮主惊惶道:“我兮国怎么敢那么自不量力!小人前来就是为了迎接三王之师,和三位一起诛灭免国、盘国以及陈非群!”
“原来如此,”
北境王目光蔑视,缥缈道:“可我们三境联手对付那两国家和陈非群定然摧枯拉朽,信手拈来,何需你兮国加入?再说了,你兮国身为东境之国,还是霸主之一,面对我三境大军压境,就算不抵抗也不能当带路党吧?”
兮主等人一阵尴尬。
兮主很快解释说:“三王乃是正义之师,携带上命民意,来斩除陈非群这个祸患!”
“这是替我东境除害!”
“小人岂有不加入之理?”
他顿了顿,进一步道:“再说了,三王毕竟对东境没那么熟悉,小人理应协助啊!”
叟践拄着树杈走了出来,微笑道:“兮主说得有理,诸位,别耽搁了,让他带路吧。”
“好!”
他这个十宗特使既然已经开口了,其他人没再说什么,让兮主等人带路,直扑免国!
路上,兮主有些疑惑地问:“请问三王,据说激山派也来人了,怎么不见人呢?”
“我不是?”
黑袍人反问。
“你……您一个?”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