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河南道不知又有多少名士愿意前来与他交结的。
怎曾想,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几日医方院的三个医僧都来看过了,私下里说是得了失心疯。也是个没法子可治的病。
可惜了呀!
正想到此处,只见高幸把贴身的裈裤,竟然也脱了下来。
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大腿内侧看个不停。
忽尔一拍脑门,恨恨地道了一句:
“果然有鬼!”
“小师叔,咱佛门境地,哪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啊?”
那胖和尚憨憨的说。
高幸白了他一眼,也不吭声,自顾自的寻思了起来。
我这靠大腿根的部位,左右两边都有一条薄薄的茧子。如果不是经常骑马是绝对摩不出来的。
整个身子虽然算不上强壮,但也不算瘦弱。
胸口和腰腹之上多少还是有些质感的。
尤其右臂肩膀的外侧有明显隆起的肌肉,肯定是长期做抡和甩的动作的结果。
要么是操练过某些兵器,要么是经常玩些马球,击鞠之类的项目。
再加上,我刚才在床上偷偷做了心肺功能的自测。
左右各把了几次脉,每一呼吸,脉动五下左右。不急不迟,均匀有力。
三次憋气儿,次次都能数到一百多个数。
所以,小爷我这这身体原来绝不会是个病秧子!
但是我为什么使不出力气呢?
再琢磨琢磨……
这三天以来,我一直就没出过院子,名义上是生了病,由那两个夯和尚照顾。
实则是个软禁的状态,除了如厕,事事都有人看着。
其实除了吃便是睡,最多也就晚上出去透透风。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这就怪了……
想着想着,只觉得有一股食物的香气,顺着口鼻就往肚子里钻。直搅的肠胃呱呱乱叫。
折腾了小半个晚上,那能不饿吗?
见案几上早摆好了,两个大碗和四个方碟。
四爹小菜:
一碟用蔗汁和陈醋腌制的八瓣甜蒜。
一碟萝卜干上淋着刚化冻的蜂蜜。
一碟醋泡的水芹上撒着山楂干做的碎。
一碟用羊乳干酪,在冰窖里冻制成的乳方。
再说这两碗主食,一碗开花软饼,模样上就如同后世那开花馒头。从那开口之处,一股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绵绵不断。
细看那开口处,内中的面还分有三层的颜色。分别是用红茶,红花,和五倍子,伴着蜂蜜煮水后和面而成。
没孝母粉的时候,面发的是这么好,绝对是个技术活。
旁边这碗茱萸馎饦,打眼看上去就是后世的面片汤的路子。
但仔细看这面片,尖头圆尾,温润通透片片都是一般模样。也不知这茱萸粉是怎么给面片上的色?越到面片的尾部,越是映着朱红。片片都好似莲花的花瓣一样。
汤面上不仅飘着葱花,还真有一朵萝卜刻的莲花。
别看这只有四蝶小菜,两碗主食,又是全素的斋饭。
但这刀工与制法上那是丝丝入扣的讲究。
仔细想想这三日来的饮食,高幸还真没见过重样的。
不禁暗暗感慨,这年头和尚的伙食这么好的吗?
看来这庙里面富的很呐,难怪那些写唐诗的,动不动就往庙里面跑。
不会是主要来蹭饭,顺便写首诗的吧!
高幸一屁股坐在月牙墩上,刚要伸筷子夹菜,突然间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等会儿,小爷我这两天的症状是,早上起来精神一会儿,打吃完饭之后,就越来越迷瞪。到了黄昏左右,基本就在床上躺着了。
难不成……
难不成这吃食里面,
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