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船上有机械师,可以修好主桅。”
虽然布莱斯特牧师说得没错,但人群中反对的声音依然很大。
毕竟,此次航行,本身就是错误的。
有人问:“现在船长没了,五月花号属于谁?该由谁来领导?”
“不属于谁,不由谁来领导。”
布莱斯特牧师挣脱侍从,双手合上圣经,走下布道台。
“我们远离他乡,漂洋过海,只为了摆脱旧大陆令人窒息的空气,绝不可以重蹈覆辙。
在那个即将抵达的地方,国王的暴政将不存在,我们会打破枷锁,作为自由人亲如手足。”
此番话触动了一些人的心弦。
单调的掌声,在老牧师背后响起。
布莱斯特牧师转过身,看到名为卡佛的年轻教士,正在为自己鼓掌,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仿佛由衷赞叹,又好像是胜利者的微笑。
尽管第一次碰见这个年轻人时,老牧师就断定卡弗一定不会成为虔诚的教徒。
但他没料到,背叛来得这么快。
“精彩,演讲很精彩,但是对不起,你们到不了美洲。”
“为什么?”
“因为,老牧师你太过善良,早已忘记欺骗为何物。
你以为詹姆斯国王会良心发现,特许你们离开,但其实,他只是把你们这群离经叛道之人当成帝国前进的祭品罢了。”
“但我们有特许状,是国王以上帝之名,赋予我等域外行动的权利,谁也无法剥夺,你也不行。”
“问题就在这。”
卡弗将自己的特许状展示给众人。
这是一张作工精致的书法作品,上面有标志制诰的红印。
五月花号上每一位清教徒都有这样一张羊皮纸,是数月前国王颁发的。
不等别人反应,卡弗将特许状没进脚边装满水的木桶里。
在众人注视下,红印在水中解体,颜料拉成细丝,漂浮到水面上。
显然,詹姆斯国王把所有可能都算到了,盖章红印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在无可争辩的事实下,布莱斯特牧师显得十分无助。
“还有弗吉尼亚公司的协议,不过是配合国王,哄你们开心的把戏,他们不会兑现。
除了返航,你们别无选择。”
这样的话,接下来该做什么,船员们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补刀结束,卡弗坏笑着消失在沉默中。
但卡弗却没察觉到,沐白一直在阴影中,看着他表演。
“站住。”
这个词,是沐白从多罗西那里学到的。
卡弗转过身,看着那个叫住他的人,不明所以。
“任务完成后,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沐白只有这一个问题。
“钱,还有跻身上层社会的机会。”
卡弗的回答,十分坦诚。
也让沐白觉得可笑。
“但你却不知道,詹姆斯国王狠心拿人当祭品的同时,也出卖了你。”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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