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不可!”
就在李邦华怒发冲冠之际,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出声制止。
“现在整个北京城基本都被闯贼控制,我们这十几个人加家丁、军士,人数不过数百,军械不整、人员疲惫,如何是数万贼人的对手?再说,此时的东华门必定戒备森严。”说着,顿了顿,“下官以为,这事要从长计议慢慢来,老大人切莫心急!”
“哼!你怕?”李邦华眼睛一横,“先帝现在东华门处受辱,魏藻德那些狗贼无动于衷,难道我们也要让先帝死不瞑目?即便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把先帝抢回来!哼!”
王家彦是天启年间的进士,李邦华的资格不知比他老多少,而且今年七十有余的李老头出了名的性烈如火。
所以王家彦闻言也不反驳,摇头苦笑。
驸马巩永固沉思片刻,“李大人,稍安勿躁!在座的各位大人想必都如你一般心急如焚,但王大人说得没错,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先帝要救,但眼下最重要是吴王殿下!”
“殿下一夜奔波,将要殉国的诸位救下来聚在一起,为了什么?无非就是让我们留下有用之身,匡扶大明!”
“如今太子、定王、永王不知所踪,吴王殿下是大明唯一的血脉。我们蛮干,势必会遭到贼人的围剿,这点人怎么能护得殿下的周全,到时候我们才是大明的罪人!”
巩永固的一番话,让屋内鸦雀无声。
李邦华拱手道,“驸马一片公心,下官汗颜!”
......
......
虚空之,朱元璋看着屋内李邦华等一行人,微微颔首。
“这几人不错!是忠良正直之辈!”
说完,忽然皱眉,指着朱由检一阵暴喝:“朱由检!看看你的满朝文武都是些什么东西!满嘴仁义道德,结果呢?他娘的变节比变脸还快!要不是还有几个忠良之臣,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朱棣!还有你,老子说没说过,那些遭瘟的书生必须给好好看着,咱既要用他们又要防着他们,给他们点好颜色,他们就会蹬鼻子脸!你他娘的怎么教育你的后代的!”
“看看,看看,从你以下有几个不是被那些遭瘟的书生牵着鼻子走的!”
朱厚照和嘉靖对此深有感触,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对视一眼后,各自哼了一声分别把头转开。
朱棣遭受无妄之灾,被骂了个灰头土脸,满脸怒气的给朱由检甩了个脸色。
那意思是,你惹得事,你自己去灭火。
“太祖爷别说了,重孙知道错了!一切过错都在我,我这不遭报应了吗,我媳妇和我的尸身还在东华门示众呢。”
朱由检带着哭腔泣不成声。
“你......哎......”
朱元璋指向朱由检的手一软,无力的垂了下来。
毕竟是自己的后代,是大明的皇帝,遭受如此侮辱,朱元璋心里也不好受。
更可恨的是那些官员,旧主子尸骨未寒,不来哭拜也就算了,结果全跑去给那个驿站小卒舔腚,真当咱老朱家好欺负!
“行了,别嚎了!”朱元璋大吼一声,看着其余十五帝,“他娘的,咱老朱家没有孬种,从来都是咱们欺负别人,没人敢欺负我们!被欺负了,就给老子十倍百倍的欺负回来!”说着,顿了顿,继续大声说道:“现在底下的那小子正忙着,我们也不能闲着,都给我滚去给他找帮手,该托梦的托梦,该显灵的显灵!”
说完大手一挥,一群皇帝如鸟兽散,各自隐去。
......
民宅大堂里,朱慈朔端坐主位,李邦华等十多位官员分座两边。
咋一开始面对这么多明朝的牛人,朱慈朔心里还有些忐忑,好在各位大人对他很恭敬,这才放松下来。
贼人和那些原来的大明官员所作所为,甭说李邦华一帮忠良痛恨,朱慈朔心中更加气愤。
且不说崇祯帝生前的所作所为,而就他吊殉国的做法,就远胜过一些亡国之君,他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比起某朝哪位末代皇帝,对外奴颜婢膝,甘心卖国求荣的做法不知高尚多少倍。
这样的帝王理应受到尊重,也应该享有帝王的尊严,何况现在还是自己的爹!
还有那些官员。
崇祯在世时,一天大义、名节吼得震天响,结果贼人一来,个个奴颜媚骨,自私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