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闯贼大营连绵数里,看似旌旗猎猎,颇为雄壮,但仔细一看,营寨扎得像坟堆,毫无章法可言。
中军大帐之中,闯王手下大将,汝侯刘宗敏愤怒的咆哮着。
“他李岩算哪根葱!竟然敢管老子的事!闯王把这城外大军交给我,人吃马嚼一天得多少银子?不弄点钱,咱们吃土吗?”
站在帐中的贼将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只有从那街狼狈而回的贼兵小头目跪在地哭诉着。
“汝侯!他们欺人太甚啊,这偌大的京城,有钱人那么多,兄弟们要几个钱享受一下怎么了?”
“再说,这京城也不是他李岩一个人打下来的,凭什么他们驻扎在城内,吃香的喝辣的,汝侯你却在城外喝西北风!”
“更过分的是......是......”
“是什么?”
见小头目欲言又止,刘宗敏继续咆哮。
“说......说汝侯你不听闯王号令,要造反!”
“你姥姥!”刘宗敏闻言大怒,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
“汝侯!”大帐中一中年将领开口,“攻打京城,咱们出力最多,兵也最多,小的们目前军饷还没着落呢,你要不向闯王他老人家讨到旨意,向京城大户助饷,这样量那李岩也没什么好说的。”
闻言,刘宗敏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大哥进京后,听了李岩那贼厮的话,说什么要善待百姓,要秋毫无犯!只能让百姓自愿捐饷。”
说着,又暴怒道;“你们看看,这才捐了几个钱来!莫说军饷,再过几天老子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汝侯!闯王不能不管我们啊,总得给咱们拨点银子吧!”又一个将领吼道。
“拨什么拨!老子都没想到崇祯老儿这么穷,那国库里毛都没剩一根!他娘的,还不如洛阳的福王!”
刘宗敏边说边懊恼的挠了挠头。
“百姓没钱,那些当官的总有钱吧!咱们让他们捐!”
“就是啊,汝侯!反正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咱们干脆抢他娘的!”
“对啊!汝侯!咱们干吧,闯王只说对百姓秋毫无犯,没包括那些当官的吧!”
“先干先得啊,咱们趁其他当家的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呀!”
军帐中的将领们一听抢钱,个个像打了鸡血,纷纷张口。
刘宗敏闻言眼中也慢慢泛起了绿光,像一条盯着自己猎物的毒蛇。
......
......
还是那幢民宅中,朱慈朔穿越到大明,终于吃到了一顿像样的晚饭。
得亏从街捡回来的那爷孙俩,老头被庄安世安排去看门,而孙女杨秀云则专门照顾朱慈朔的起居饮食这些日常生活。
白菜五花肉炖豆腐、青蒜炒土鸡蛋、一碟小咸菜,菜不多,但也把朱慈朔馋的不行。
一连干了两大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别说,这家常便饭,确实比后世那些路边快餐好吃多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在街捡回来一个宝。
刚吃完饭,正准备喝点茶,锦衣卫千户高彩文求见。
“殿下!”身着便服的高彩文进门就拜,或许是走得太急,额头还溢着汗水。
“不急!先喝口茶再说。”将高彩文扶起,顺手将手边的茶水递了过去。
高彩文也不客气,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拱手说道。
“殿下,都打听清楚了,闯贼号称百万大军,其实不过二十余万人,城破后,大部分都驻扎在城外,由贼将刘宗敏节制,而城内仅有贼兵二万余人,其中贼将李岩部人数最多,约一万五千人,贼首李自成亲兵三千人,其余皆是闯贼各将的亲随家丁。”
呵!李自成好大的胆子,偌大的京城仅派了两万余人,破城不过两日,难道他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