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的被子,打了个对折落在床上。
“额...”
张余手抚胸口,口喘粗气,竟是被吓醒了。伸手一摸后脖颈,上面都是汗,此刻天还未亮,对床的怂肥似乎听到了响声,但只是翻了个身。
看来其他人并没有醒,张余摸着扶手爬下床,准确来说,他被鱼吓醒了。
昨天参观博物馆,一楼还中规中矩,记录学校的历史,二楼相对比较有趣,是各种藏品与本地的生物标本,包括一条巨大的江鱼。
这条鱼有多大呢,立起来和张余差不高,要是一条活鱼,他倒是可能一点都不害怕,可这条鱼是只标本。什么是标本呢,就是外皮风干,内脏掏除,基本保持体型与相貌,简单的说,就是比生前丑的一比。
当张余看见这只鱼时,尤其是它干枯的眼睛,只感觉一阵心悸。胖子还咂咂嘴,说够他吃好几顿。
当晚张余就梦见了鱼,还不止一条,那是一座翠绿的湖,湖边都是应景的柳树,湖水透彻,能看见水底沉木的木纹。
看见长满藓迹的木纹,张余感觉到强烈的不适,随即发现他来到了水底,站在沉木之上,抬头望去,数不清的巨鱼在靠近水面的地方游弋,投映到水底是一条条巨大的黑影。
这些鱼有的口生利齿,有的貌似鲤鱼,却不争斗,只在头顶盘旋,张余感受到了压迫感,导致凌晨忽然惊醒。
因为那条鱼的影响,现在不要说大鱼,就连浑浊的水面张余都不想看了,生怕水里会窜出什么未知的东西。
事实上,能使人产生恐惧的事物无处不在,一些人有虫子恐惧症,一些人有密集恐惧症,甚至一些人有大蒜恐惧症,张余所不知道的是,他自此患上了深水恐惧症。
慢慢缓回神的张余,打开台灯,连同昨天的丧尸梦一起写在本上。
“诶...梦里那妹子是谁,只记着眼睛,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长什么样,那教授的脸还好像依稀记得,而且眼镜片太厚了些,跟瓶底似的...那妹子到底是谁呢,或许是我大脑凭空想象出来的人物吧。”
张余摇了摇头,将两个梦记载完。此刻周围安静,大脑十分清醒,想起最近的事,张余陷入沉思,自从梦见兽骨血桥之后,梦境貌似都诡异起来,相当符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定律。
有关做梦的猜想很多,有说梦境是夜间刺激使大脑产生的一种虚幻的感觉(临床-解剖假说),也有说梦境是大脑对支离破碎信息进行合理化的过程(激活-合成假说),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能够说服大部分人的解释。
甚至古代还衍生出解梦这一文化现象,说是文化,是因为在现代定义中其同中医一样算不上是科学,而是一种忽略过程、对结果进行规律化总结的产物。
张余并不信解梦,对于他这种常年做梦的人来说,假如天天解梦,解出来的事,估计能形成四十多种曲折的狗血套路人生,写成故事能养活至少七八百的新人作者,还是先到先得的那一批。
虽说不信解梦,但他还是察觉到梦境有了一些说不出的变化,均出现在梦到兽骨血桥之后,现在尚不能理解,或许等以后就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