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毛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盒子中的人头,乃是一个被关在诏狱里面‘死犯’的头颅,只不过他与刘伯温的模样,年纪,都很相似。
再加上锦衣卫独有的化妆方法,这才在朱元璋面前,演了一个以假乱真!
“大人放心,这种事情属下不敢让别人知晓!”
李策谨慎的回答着,表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自从那一日,毛锐让秦笑笑邀请李策到毛府,毛锐便开始布下了金蝉脱壳的计划。
从开始到部署,其中只有李策与孟子鹰知道一些,其余人什么也不知道,包括程家兄弟跟秦笑笑。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如果真有别人接手过这颗脑袋,那说不定毛锐,就要对自己人下黑手了。
“把我在前面的酒楼放下去,把这个盒子妥善藏好,你先回司里。”
毛锐拉开马车的帘子,瞧到了一家眼熟的酒楼,神色变的稳定了下来。
“好!”李策应了一声,在酒楼门前停下马车,独自赶回北镇抚司。
“世事无常,愁不散,理还乱。”
毛锐独自站在酒楼下,任凭风吹雪落,难掩此时的复杂心情。
这件事情的真相,他是不打算告知刘璟的,所以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兄弟分裂。
酒楼内。
听到有人走向自己所坐的雅间,刘璟起身把温好的酒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哗~
毛锐撩开雅间帘子走了进去,发现刘璟正在等他,顿时舒眉展眼:
“我早就料到你会在这里等着我了,没有闹到毛府门前,是在给我留着脸面?”
“呵!”刘璟坐在椅子上轻笑一声,挥袖邀请毛锐入座,目光直视。
“有些事,有些话,在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偏偏为兄我不信!”
刘宅的老奴早就到京,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刘璟。
但刘璟觉得毛锐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不信服侍了多年的老奴,反而只想在毛锐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
待毛锐脸色不变的入座以后,刘璟伸手倒酒,语气还算缓和。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兄长的不说有多了解,但让你亲手杀了我父亲。
你!做不到…”
啪!
毛锐闻言眉头一皱,抬手把刘璟手中的酒壶打翻,蛮横的吼道: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不要装作一副很懂我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中人都喜欢管我叫什么吗?
冷面阎罗!在我的眼中,你们这些贱命,统统都是我脚下的问位石而已!”
投石问路,毛锐现在就把自己比喻成一个翻脸不认情的人,只要挡在自己的青云路面前,谁都可杀!
毛锐瞪着凶眸,指着自己,吼声在雅间久久回荡,包括酒楼外面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么说,以前你与我的手足情谊,一切都是假象?”
刘璟停悬在半空的手哆嗦了一下,直勾勾的与毛锐对视,似乎是不敢置信。
自从二人结拜以后,每逢节日,毛锐都会让府中下人送一些礼物到刘府。
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刘璟没有估量过那些礼物的价值,但他在乎的是毛锐有这份心意。
“你这个书呆子,毛某身为锦衣卫,干的是刀尖上染血的活,何谈手足情谊?”
毛锐故作不屑,背靠着椅子,吊儿郎当,像极了嚣张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