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高僧鸠摩罗什一事又当如何谋划?”
姚苌又想到心头压着的那块重石,浓密的眉毛皱紧在一处。
“这个,臣还没想到新的妥善之策!”庞演谨慎答到。
“父皇,儿臣有个想法。”
姚晨此刻前昂声请奏。
姚苌打量着自己的爱子:“你说说吧。”
“儿臣愿意代表父皇再度出使姑臧,与吕光君臣谈判,说服他们放龟兹圣僧东入我长安弘法。”
姚晨主动请命,朝臣们惊愕不已,随即忍不住彼此议论起来。
姚苌看去很是赏识儿子的胆识,追问道:“你若西使,需要朝廷都做些什么支持?”
“不需要特别的准备。儿臣以为,吕光见到儿臣亲登其朝堂,自能判断父皇的诚意和决心。为了确保圣僧平安东来,请父皇配属儿臣一千精骑相随。”
“泾王殿下,这点人马可是太少了!若吕光翻了脸,某担忧殿下都无法全身而退。吕光若是以扣押殿下来胁迫我家,更是不好应对……”姚苌的另一个弟弟姚绪站出来。
“叔父在。小侄以为,若吕光真有恶意,纵然将扈从西行的军众再加数倍,也还是无济于事。随行的人马仪仗,只是向那西凉君臣示以我朝军威,保护鸠摩罗什东来无虞。父皇和叔父且请宽心,我有信心不辱使命!”
“不妥、不妥!万一事情有变,殿下可是吾家之千里驹!”
姚绪还是摇了摇头,他还并不知道深藏于兄长姚苌心底的那份特殊畏惧。
“不至于!不至于!以朕对吕光的了解,他不会起心扣押晨儿的。他知道的,朕不会因此就答应他的胁迫。”
姚苌老奸巨猾,否决了弟弟的疑虑,又用古怪的眼神看向姚晨。
站在一旁的姚政似乎忍不住了,想前说些什么,却被姚晨的眼神制止。
“父皇,那氐皇苻坚虽然已经作古,其经略天下的雄才大略却一向是父皇和我辈真心敬服的!氐秦攻占晋人的襄阳,苻坚以得道安大师为至宝;又不惜派遣十万精锐远征西域,为着迎取鸠摩罗什东来。其中,必有其道理!所以,儿臣甘愿以身赴险,让父皇和我朝下得以平安。”
姚晨不便当众明言,用现场只有寥寥数人能听懂其中深意的话提醒姚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