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的手指将微微带汗的秀发往脑后一顺,夏星棠面带遗憾地示意余菲菲:“小菲菲我快要走了,给你的礼物我已经差人送去你家,记得查收。”
“没事,你重色轻友也不是第一回。”余菲菲十分善解人意。
听到余菲菲那句‘重色轻友’后,知道夏星棠背景的也都猜到了原因,看着面前新摆满的一排酒杯,视线颇有几分惋惜。
但场子正是火热的时候,酒意上头后总有些人不会看眼色。
“二小姐该轮到我了吧?我跟他们几个不一样,玩骰子就没输过。”那位公子哥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笑走过来,垂眸睨着夏星棠。
夏星棠摇了摇头,“今天太晚了,不玩了。”
“这才几点你就不玩?”那人以为夏星棠在玩欲迎还拒,便刺激道,“你该不会是怕输给我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
公子哥不悦道:“我知道你刚喝的也挺多,以免被人说我欺负女孩子,你一杯我喝两杯,这总行了吧?”
“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夏星棠环视了一圈,抬抬下巴,“这么多人,你找他们吧。”
一再的拒绝,让气氛也渐渐凝重起来,余菲菲赶紧打了圆场,“人家小星星有事要先走,我跟你玩。”
然而那人没接余菲菲的话,拧眉探究地望向夏星棠,“那……下次?”
“没有下次了。”
就这群富二代整日无事、还爱传八卦的心理,为了维持她在裴洛卿面前乖小孩的形象,这种活动她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参与。
在那人惊异的目光中,夏星棠抽了纸巾抹掉那枚艳艳红唇,再抬头时,眼底的张扬散去,眉眼弯弯腼腆地笑着:“我是个乖小孩,这种狡诈的骰子游戏不适合我。”
所有人:……
刚刚都差点把骰子摇出花的不是你?看着骰子睁眼说瞎话灌人酒的不是你?
不得不说,很多人根据唇妆眼妆来判断有没有化妆是有据可依的。去掉红艳的唇脂后,夏星棠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
余菲菲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暗骂一句:“野还是你野。”
“小菲菲,我听得到。”夏星棠侧过头提醒,又忍不住嘀咕:“野有什么用,她就喜欢乖的。”
短短几秒后,手中的纸巾还将眼周的彩妆擦得淡薄了几分,精致的脸蛋没有因此而逊色,却更多了几分纯欲,眼底散落的点点星光亮得惊人。
夏星棠穿回了那件米白色的风衣,拿出口气清新剂驱散了嘴里的酒气。转头看向余菲菲:“我乖吗?”
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白猫,睁着双眼无辜地看着你,卸了妆的唇色微微泛着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薅上一把。
余菲菲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反而还能帮夏星棠调整一下仪态,“够乖了够乖了。”
夏星棠眨着眼看向其他人,竖起食指搭在自己的唇上暗示:“我家姐姐来接我了,今晚我就是来喝了杯果汁。”
话中带着几分俏皮,被说得拉腔拽调的。
那双无辜的眼眸却彷佛能蛊惑人心,让人不自主地点头答应。
别说夏星棠今天装个乖,就算今天夏星棠当着她们的面出轨,捅到裴洛卿面前时,裴洛卿没准还会帮着隐瞒。
到时候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
毕竟夏、裴两家联姻联的是共同利益,豪门婚姻看似光鲜亮丽,谁家又不是鸡毛蒜皮泄了一地?
*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黑色的宾利停在会所门口,斜倚在旁边的裴洛卿披着一身月光,缓缓与夏星棠对上了视线。
裴洛卿的腕间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衣摆上的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窈窕地身型即使被包裹在融于夜色的黑色风衣中,也是万中无一的矜贵。
周身冷冽的气势在见到夏星棠的那一刻有所软化,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犹如细雪初融,那双狭长的凤眸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冷艳而不妖媚,
一阵风拂过,似乎是唤醒了夏星棠体内的醉意,“哒、哒、哒”的一阵高跟鞋声后,夏星棠小跑到了车门边。
近距离对上裴洛卿的视线时,夏星棠耳根猛地红了一瞬。
一个月没见,裴洛卿这个妖孽又变好看了。
得益于在裴洛卿面前装了三年,夏星棠很快就调整了表情重新扬起笑意,乖巧地唤了一声:“姐姐。”
“嗯,上车吧。”裴洛卿点了点头,带着人打开了车门,在夏星棠坐进去后又贴心的关上。
驾驶位的车门被关上,裴洛卿倾身过来替夏星棠系着安全带。
极近的距离间,夏星棠甚至能细数裴洛卿纤长浓密的眼睫,甚至连那抹肖想已久的薄唇都唾手可得。
直到她那低胸的领口处传来几分痒意,夏星棠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捂胸口,低头的瞬间才发现是一条低敛的暗红色领带。
领带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车厢内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时间都彷佛静止了一般。
衣服上沾染着的淡淡酒气萦绕两人之间,夏星棠蓦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