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祠堂是郦水村最大的家祠,最早是由曾公的爷爷主持修建,将近一百多年下来,已经变成村子里的公共祠堂,平日里有红白事,都会在曾氏祠堂办流水席。
也是因为曾家在村子里的地位,郭阮这个外来人嫁给曾叔以后,方才慢慢在村子里立稳脚跟。
祠堂在村子南面,正前面是一方池塘,右边则为郦水村通往外界的小路之一。此时正值晌午,村里的孩童们大多都已午憩,路上没了以往的吵闹声,有些安静。
郭阮和沈琢到的时候,堂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阮姐!”李厨子最先出声,对两人招手道。
张大娘吐了一口瓜子皮,正眼都没给两个人,嘴里嘟囔道:“等半天了,磨磨唧唧。”
见张大娘先出头做了这个恶人,有人接话:“咋还带傻子来?你还指望他做事?”
沈琢无语凝噎,心道今早城里闹那么一出这就给忘了?刚刚教书先生的事全村谁没看见,郭阮有意让大家都知道他已经恢复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大阵仗。
想必是欺负郭阮性子软,又在这等了片刻,出口便是一副不满的语气。
“我家阿琢他已经恢复了。”
“就算恢复了,傻了这么多年,他能知道点什么?怕是自理都不行,才带到这儿吧?”张大娘啧啧两声,将手搭在红木桌上,“家里有一个没血缘的侄子还不够,还让教书先生住进来,你这寡妇莫不是屋头空太久,生了点别的想法来?”
“你...你胡说什么?!”郭阮被张大娘这离谱的话气道目瞪口呆,有些激动道,“阿琢是我亲侄子,你在这泼什么脏水?!且我俩屋头隔了一小间中堂,并未在一起,大家都是知道的!”
“好了好了,张姐,同时村子里的人,说话别这么刻薄。”李厨子拉着张大娘后退。
后者冷哼一声:“谁和她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要不是勾引上曾家男人,她如今还能在这?啐——!不守妇道的东西。”
“胡说什么?”沈琢站到郭阮前头,“有证据吗你就说?全听你一张嘴在这里造谣?”
“哎呦呦,急了?有没有什么证据不重要,心知肚明的事...谁知道呢,一个寡妇,连县令大人都能为他忙里忙外,真是有本事啊!哎呦——!”张大娘话还没说完,郭阮一根拐打在张大娘脚边的空地上,吓得她往旁边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