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疑问，红美铃只是轻笑了两声，她知道，灵梦这个巫女虽然从小就在幻想乡的神社长大，但也不是没接触过外界的情况，那些西方的所谓智者喊着的所谓“天赋人权”、“人类至上”和“生命无价”这一些听上去颇为诱人的口号，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虽然在她这样有着万余年阅历的老妖怪眼里，这些所谓的口号怎么看怎么可笑，怎么听怎么反人类反社会反历史，但对灵梦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即使是经过了旧世界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她依然对此有着许多的向往，乃至于仍然把它当成是一种正确的价值观在看待。

但红美铃也明白，灵梦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缺乏阅历的人，更不是那些乐意用这些口号麻痹自己和自己的后代，沉醉在繁荣富强的人类文明假象中的，蠢的可怜的普通人。

所以她只是走上前，将灵梦搂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和后背，一边再一次对她讲起了那个几十年前，她曾经对每一个幻想乡的妖怪都讲过的，那来自万年之前，末代天帝、同时也是始祖黄帝统治整个亚欧大陆的时代中的，那原始而残酷的神话。

……

……

“在不可计数的年岁前，那遥远而古老的时代，人类还没有诞生，在母大陆，这片肥沃又荒凉的土地上，还有着数不胜数的飞禽走兽，这些原始而智慧的生灵互相争斗，主宰着这方世界。”

“其中最强大的生物，一共有六个种类，它们掌握着非凡的知识，能够控制强大的六合之力，有着庞大的族群，其中，最强大，最富有智慧的那一些，我们称之为兽王的领袖们，引领着这六个族群茁壮成长。”

“很快，来自极东之地的海峡对岸，另一片古老大陆的族群，率先在那蛮荒的大地上用其它生灵的鲜血宣告了它们的崛起，它们掌握着出众的生理学，吸纳了百兽的优点，将自己变成了既能翱翔于天际，又能潜行于大洋，既能伏身于土内，又能穿梭于密林的强大生物。”

“它们认为自己的新身躯已经尽善尽美，于是便抛弃了那已经被遗忘在历史中的原名，而改叫自己为……”

“龙。”

“巨龙们的首领，是所有的龙中，能力最强的，它动辄雷声轰鸣，一个呼吸便能形成巨大的风暴，它的唾液能令世界上最坚硬的甲壳化作空气，哪怕是威力无穷的闪电都如同最乖巧的宠物般，追随在它的身旁。”

“它有着靛青色的皮肤，数万丈长的身躯，所有的生灵都将在它面前拜服。”

“它是青龙，是东方的至尊，是万灵之长，它携带着征服者的威势，率领它的子民跨海而来，欲图征服整个母大陆的一切。”

“每当它经过一片海域，那片原本充满活力的大海就会化作一滩死水，再无生物可以生存，只有它留下的子嗣，能凭借着来自龙祖的雷霆之威为它管理新的疆土。

“就连海洋中的霸主，那身躯万里的鲲鹏都不敢出现在有着无上伟力的龙王面前，只能带着它的子民潜伏在大海深处，望着肆虐的龙群，祈求大海之神的庇护。”

“青龙很快就登上了母大陆的广袤平原，它贪婪的望着这里新奇的物种，止不住的欲望在它脑海中翻腾，于是它率先向下俯冲，要让这里的万兽屈服在它无边的阴影之下。”

“兽群们惊恐的四处逃窜，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力量能够阻碍巨龙的统治。”

“直到，母大陆上的霸主，真正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