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一身白衣黑裤,敬默慢慢踱着步子在家里四处环顾。
咕嘟嘟烧开水的声音,音芙大力斩击案板时刀斩断骨头的声音,手摸过沙发,茶几和墙壁时的腻滑,还有……音芙轻声哼唱的怪调悚然的歌曲……
一切不适宜的违和感都尽数肆意霸占他逐渐紧绷的神经。
“说是不想,这脑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老是忍不住怀疑这里怀疑那里,她要真弄出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反抗余地,烦死了。”
快要被疑神疑鬼的自己整到破防,敬默抬起拳头就给额头来了几下子。
砸走不安的念头,他看着将头发盘起的音芙探出半个穿着围裙的身子对他招手道:“趁你去玩,我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打扫了一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快来吃饭吧。”
摇摇头做出怀疑的表情,敬默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满手血丝的人说打扫屋子,这句话的真实意义有待商榷。
“这碗汤要一滴不剩地全喝下去哦。”舀了一碗浓白似奶的热鱼汤,音芙将勺子举到敬默嘴边说道。
“这么稠的汤,一口一口喝下去的估计都是嘌呤,巴不得我老了以后痛风?”
滋溜干净勺里醇香爽口的鱼汤,敬默动了动被反绑在椅背上的双手,充满恶意的在心里揣摩。
“我只是夹鱼肉的时候不小心掉裤子上了,而且我也没烫着自己,你大可不必这么对待我,松绑啊。”
“动筷子夹食物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要列进‘禁止亲爱的自己做的事情’这个单子里才行。
笨笨的敬默连吃饭都可能会受伤,这一点不能疏忽!”
吹了吹升腾着热气的土豆送进他嘴里,音芙义正辞严地拒绝道。
鼓动喉结咽下绵密的土豆,敬默靠着椅背反驳道:“正常人用筷子哪有从不失手的可能?”
见她还要张嘴说话,敬默紧接着跟上分析:“再说了,你绑着我不就剥夺了自己被我投喂的机会?
先不说我想不想真心喂你,但是潜在的可能性已经被你扼杀了。”
似乎是想起来上周被他强硬投喂的场景,音芙双颊覆上薄薄的粉色,她凭空剪断困束敬默的绳子道:“我,我才不想被敬默喂着吃饭呢。”
“那你别把勺子往我手里使劲儿戳行不行?爱吃不吃,装什么傲娇呢。”
右手不受使唤的给音芙舀起小半勺汤,敬默在心里啐道。
被有力的分析反噬自身,所以直到晚饭结束,敬默的身体一直忠实执行着喂饭命令。
“喏,这是奖励哦?~”
耳朵最敏感的地方揉过湿甜的气息,敬默将音芙硬塞进手里的某物赶紧丢到地上,随后颤抖着起身道:“我不要。”
“敬默不要的东西,也有收藏意义呢。”
当着他的面俯身拾起一只有如活物扭动着往外冒血的物件,音芙在身侧凭空拉出抽屉将其扔进去,表情没有丝毫不悦。
一脚踩住残留半拉血迹的地板,音芙前脚掌带出半截昭现足底的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