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初年,有一位宠妃极爱这种花,衣裙上都绣着。可是后来宠妃不仅与人私通还通敌叛国,险些毁了多年的基业,此后彼岸花就成了宫中的禁忌,用者是极大的不敬。”
“原来如此......”苏南嫣应声着,刹那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愁容也散了不少,明朗道:
“多谢公子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陆鹤川渐渐凑近苏南嫣,目光中染上几分挑逗,暧昧道:“难不成是想在殿选的时候吸引皇上?”
“你休要胡说!”苏南嫣干脆地回答着,羞赧地瞪了陆鹤川一眼,又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愤愤道:
“我本就是秀女,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吧?再说了,若是没能留牌子,日后也是苏家为我选一户人家嫁了,怎么着都与公子无关。”
“你就这么肯定与我无关吗?”陆鹤川的笑容愈发深了,但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得意的神色压下去,挑了挑眉道:
“那就祝姑娘能够心愿得偿,圣宠优渥。”
分明是一句平常的讨喜话,可苏南嫣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莫名有些酸酸涨涨的,控制不住地上前几步,蹙着眉道:
“你......你就那么盼望我进宫吗?”
“此等殊荣,我自然是希望姑娘能够享受到的。”陆鹤川装作一点没明白苏南嫣的意思,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罢了,多谢你的好意。”苏南嫣咬着下唇,有些失落地望着地面道。
“那就日后有缘再会了。”陆鹤川愈发享受她这样的神色,挥了挥手兀自离开了御花园,实则上扬的嘴角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苏南嫣在他身后半天没说话,也未曾离开原地,直到陆鹤川完全消失才悔恨地跺了跺脚,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或许在小六的心里,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秀女,又怎能指望他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呢?
思及此,苏南嫣只能嘟着嘴回到了储秀宫,将满腹的心思藏在了心底。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净月一直在门口守着,一看见她就递上披风,道:
“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大部分秀女都想绣牡丹或者芍药,苏大小姐想要与众不同,正愁着不知绣什么好呢。”
“是吗?”苏南嫣的目光亮了亮,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扬起下巴道:“那我这个做妹妹的,理应帮帮她才是。”
“小姐想要如何?”净月好奇地问道。
“彼岸花你会不会绣?先在我的那件衣服上绣着,绣好了我就穿给姐姐看。”
苏南嫣浅浅笑着,但是温柔的笑意中,像是藏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