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醒来已经三天了,我也可以拆掉绷带回铃木家的别墅。
东京米花町五丁目,我坐在小洋楼二楼的卧室阳台上,晒着太阳感慨着人生的参差。
Mikey的十七岁,是个无父无母失去了所有亲人租房子生活的不良。
铃木爱子的十七岁,是受父母和其他亲人朋友疼爱的富家千金,生活的这片别墅,占地八百平,有露天的泳池和高尔夫球场。
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身份,铃木次郎吉的女儿,堂姐是铃木园子,一名帝丹高中二年A班的高中生。
看来还是个学霸。
堂姐铃木园子还有她的好朋友毛利兰都分在了二年B班,毛利兰的男朋友工藤新一也分在二年B班,但我想工藤新一分在B的理由是想和小兰一个班,再加上经常去破案不来上学,只是自学。不然以他的智商,高中还用上吗?
次郎吉爸爸说让我先在家里养伤,等伤好了再去上学。
而我,计划着想去见一趟Mikey。
上网搜了一下Mikey的消息,关于Mikey的词条,出现的不是很多,大致说是梵天的总长,一个神秘人物。
网上只有一张他的照片,还是戴墨镜的侧脸照,被人簇拥着,穿一身黑色的和服,又随意又气场全开的模样。
梵天的介绍倒是很多,早年主要活动在关东地区,现在登顶日本,成了最大的□□组织,主要经营酒店、赌场、娱乐产业之类,听说东京有名的black house会所就是他们开的,还有holy lily会所。
我又查了下holy lily会所,一家娱乐至尊的顶级风月场。
这......真敢取名啊,holy不是神圣的意思吗?一定是九井的手笔吧。
梵天的总部在涩谷,一个高层的办公大楼,表面上很多生意已经合规化。但网上有很多关于他们的负面新闻,是人人皆知的黑手党集团,政府也隔三差五的去调查他们,但最后都一无所获,铩羽而归。
查了下他们的股东信息,发现里面甚至没有三途春千夜的名字,肯定是虚构的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经营方式。
其他的消息就更难查了,想来,他们应该和很多大型集团高管或者政府高层这种身份的人见面,作为私人,一个十七岁的女高中生,去见Mikey,一定很难吧?
即使她是铃木次郎吉的女儿,而次郎吉说他也没有见过Mikey。
Mikey倒应该不是因为想要保持神秘的身份或者怕被人谋杀才不出现,更可能是他性格如此,他虽然是梵天的总长,可应该只是身份象征,不管事的。梵天管事的高层应该是九井一、灰谷兄弟和三途。
相对而言,谈生意估计他也不会出面,所以大家很少见到他,他的身份才那么神秘。
那这样的话,他出现在梵天在涉谷办公大楼的几率也就低了。
别说见了,找到他的行踪都是个问题。
但我还是决定去涉谷看看,米花町和涉谷是两个临近的区,完全可以打车去。
到梵天的总部门前下楼,抬头仰望那个写字楼,非常高,在顶端应该可以俯瞰东京,也很气派,很有科技感和时尚感。
Mikey在这种地方办公啊,真了不起。
我走进大厅,去前台询问,前台的小姐姐美得耀眼,妆容不似现在流行的平易近人的美感,反而有一点点艳丽,如果我是男人,面对她会没有底气,但是对真正有钱有地位的男人而言,就不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特殊的了。
而我,在她面前却问不出来Mikey在哪里这种话,如果被她当成不识抬举的高中女生,就尴尬了。
她问我,“请问您找哪位?”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三途春千夜在吗?”
“哪位?”
“嗯.......三途春千夜。”
前台小姐姐眉头微蹙,不说话。
我看她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又问:“灰谷先生呢?”
前台小姐姐眼中流露出一丝鄙视,但仍有耐心的应付我,“是灰谷兰先生,还是灰谷龙胆先生?”
我知道我果然还是被当做自不量力的女高中生了,“灰谷兰。”
“好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
当然没有,有的话还费这力气?好在我虽然是个高中生,也不是个普通高中生,“我是铃木家”
然而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如果,真的见到了灰谷兰,我又该怎么说?
在他们眼里我是已经死去的人。
在铃木爱子身上活过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可以让别人知道,只有一个人会让我那么信任,就是Mikey。
前提是Mikey还正常,且对我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十年间没有过别的女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并保护我。
另外,在次郎吉夫妇这边,爱子的身份也是个问题。
在铃木次郎吉夫妇眼中,我是他们活着的女儿,我恢复了真夕子的身份,铃木次郎吉夫妇就会失去他们的女儿,那种痛苦未必亚于Mikey失去他的哥哥妹妹,我曾见过那种苦,不愿意给铃木夫妇造成那种伤害。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下次再来。”
我转身,前台小姐姐不耐烦道:“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了灰谷先生的名字,不过不要觉得只是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就可以去打扰,这也会造成我们工作的麻烦。”
她话中戾气让我感觉很不舒服,道:“你什么意思?”
她抱胸道,蔑视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高攀灰谷先生的。”
“我高攀他?我才十七岁,他都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