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菱的这番话,让乔氏默默地细思了许久。
终于点了点头:“阿菱,还是你想得通透,娘明白了,咱们顾好自己便成了。”
初菱看着乔氏的眼睛,微微一笑。
刚刚听乔氏说起初姣姣的事,初菱虽然觉得意料之外,诧异一瞬,但也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就如刚刚她所说的那样,初姣姣无论有何种遭遇,都不是她关心的事。
上辈子的背叛之仇,她也算是报完了。
初姣姣算计了她一场,她也算计了初姣姣一场,两不相欠。若是斤斤计较太多,非要将初姣姣置于死地,虽然听起来痛快,却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重活一世的机会太难得,初菱只想一切为了自己的快活,而不是活在算计与倾轧之中。
为了一个初姣姣而将自己所有的纯洁与天真都赔进去,反倒是她的不值得。
“你累了,也该睡了。”乔氏温柔地替初菱掖了掖被子,“娘就不扰你休息了。”
“好。”初菱颔首笑了下。
她确实也是困了。
今日似乎睡了很久似的,但迷迷糊糊地记起自己做了很久的梦,一直睡得不踏实,现在仍是乏着。
“宸王府的大公子救你有恩。”乔氏说着,边往门口走去,边回头道,“娘回去在库房里挑几样不错的东西,明日差人给大公子送去,也算是一点谢意。我看他的腕子上戴着一串价值不菲的檀木手钏,阿菱,你说,娘若是送他一件白玉佛像,他会喜欢吗?”
初菱原本没细听,打了个哈欠道:“我觉得应是不错……”
话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乔氏说的是谁,整个身子都冷了下来。
“……宸王府的大公子?”
……
初姣姣是第二日早上才回来的,乘着宸王府专用的浅黄色马车。
在大齐朝,浅黄色是除去明黄色外第二尊贵的颜色,等闲人等是不敢使用的,何况是马车这般招摇撞市的东西。
宸王妃这算是给了初姣姣极为贵重的恩典了。
是以初姣姣下了马车,直到走进院门的一路上,唇角都是勾着浅浅的微笑的。
她进了门,瞧见半靠在床上静静翻书的初菱,嘴角的笑意僵硬一瞬,随即又勾起,款款地走向初菱的床边,将手上的包袱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柔声道:“妹妹,这是你的衣裳,姐姐已经差人浆洗过了,如今还给你。”
初菱停下心不在焉翻书的手指,抬头望去。
瞧见初姣姣穿了一件崭新的烟粉色衣裳,与她昨日穿的极为相像,但打眼细看便能瞧出来,初姣姣身上穿的这件,似乎比赵氏送给初菱的那件还要精细贵重些。
“知道了,放下就好了。”初菱没有心思搭理初姣姣明显炫耀的样子,她心中仍旧想着昨日乔氏的那席话。
竟是季衍之救了她?
季衍之为什么会救她?
她昨日似乎梦见了季衍之,那到底是不是梦?
初菱一想起这些便心口猛跳,不敢细思。
初姣姣却以为,这是初菱嫉妒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表现。
她眼中闪过一抹微微得意的神色,很快被克制着压抑下去,坐在初菱的身边。
初姣姣垂着眼皮吹了下自己的手指,忽然道:“我已知道你送我的那个香囊是有问题的了,那香囊虽是大伯母赠与你的,但是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我也不好猜测。不过妹妹,姐姐还是想要与你做好姐妹的。”
初姣姣笑了下,轻轻拉住初菱的手腕:“妹妹,姐姐问你一句话,你可要说实话。”
初菱看了眼她们交握的手,淡淡地抬起眼:“嗯?”
初姣姣紧盯着她的眼睛问:“昨日大长公主落水,是你所救,但是她落水之前……你可看见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