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觉的自己好像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看见自己上辈子的妈妈了?只是梦里的妈妈好像老了不少。
即使知道这是梦,苏满也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梦到过前世。
“妈妈!”苏满扑过去,“妈,你怎么老了这么多!是因为我吗?”
“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都好久好久没见你了……”苏满嘀嘀咕咕一直说,没注意到眼前人的神色。
竟然是真的!是真的!我的女儿啊!
詹荆柔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紧紧地反抱住了苏满,用力到陷入欢喜的苏满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妈。”苏满讷讷地开口,她有种荒唐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或许都是真实的。
“宝贝,你听妈妈说,妈妈请了大师,大师给了个法子,说可以见到你。”
苏满无动于衷,苏满怀疑这是敌人的阴谋!
苏满想笑,呵呵。她妈一个党员,最反对封建迷信了!
自己的宝贝在想什么,当妈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詹荆柔无奈地说了几个和女儿的小秘密,说着说着,却发现宝贝闺女哭了。
“这是咋了,怎么又哭了?”
“妈,我想你,我难受!”苏满近乎嚎啕大哭,能不难受吗,她的死都让唯物主义的妈不相信科学了。
“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妈妈给你烧了车烧了房,你都收到了吗?”
“嗝~”苏妈妈的话惊得苏满打了个嗝,苏满顾不上哭,忙把在星际的状况大体说了一下。
“这样更好,这样更好。”詹荆柔一连重复了几遍,才平复下心情。
女儿能得到这样的际遇,大概就是上天对她的厚爱了。
知道苏满还活着,哪怕是在另一个时空,再也不能相见,詹荆柔心里多年的负担也一下子轻了许多。
活着就好。
母女二人互相说着各自生活的近况,尽最大努力让对方知道:我很好。
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恐怕……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与死去的人相见,苏满不知道那位大师用的什么法子,也不知道詹荆柔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但苏满知道,这样的机遇,可遇不可求,很难再有下次了。
但,只要有,就应当心怀感激,珍惜当下。
“妈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傻丫头。”詹荆柔默默苏满的长发,“的确是有代价,但这个代价对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一点钱而已。”不过是慈善,能再见到满满,什么都可以。
听到詹荆柔这样说,苏满放心不少,这种事,妈妈没必要骗她。
“妈——我好担心,担心我走了,你和爸怎么办。”
“满满,你有没有想过妈妈有时候也会怕你怨恨妈妈。”
“怎么会!”苏满激动地跳起来,被詹荆柔立马按住了。
“你听我说完!妈妈也怕,怕你会怪我,明明已经年纪大了,还要坚持生下你,害的你身体不好。”说到这,詹荆柔的眼里又蓄了泪水,可见,她的确曾因此担心。
“妈,你的意思是后悔生了我吗?”苏满故作怨念地道。
“臭丫头!”
苏满破涕为笑,依偎进妈妈的怀里道:“妈妈,我很感激你,感激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感激你带我体验人间百味,也感激你和爸爸对我的爱。”
“傻孩子,既然这样,那你也不许觉的,离开爸爸妈妈,是你的错。”苏满怔怔地看着詹荆柔,的确,这是她的心结。
她总觉的,她的离开会让父母陷入巨大的痛苦中,是她的错。
“宝儿,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所以你不必为此介怀。”
这件事的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你手里——而是在命运手里。
苏满看着詹荆柔,听懂了她未尽的话。
“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爸,我们一直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什么都不缺,而且我们还有你哥。”詹荆柔的神色一如苏满记忆中的柔和,“现在,我也知道你过的不错,有健康的身体,有爱你的亲人,我也算了了心愿。不过,你结婚结的实在有点早了,五百年的寿命,你急什么。”
说到这,苏满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刚刚给詹荆柔构造了一个自己和陆经年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故事。
“满满呀,我们之间尽管隔着亿万光年,可是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对你的爱都是永恒的,不要让这些爱成为你的负担,让它们成为你的动力。勇敢地、大踏步地走下去吧!”说着,詹荆柔的身影越来越淡。
苏满猜大概是时间到了,她扑上去,想再抱一抱妈妈,却只扑到一个虚影。
苏满泪眼朦胧里,看见詹荆柔唇角的笑一如最初的温柔。
妈妈,你放心。
爱,再也不会是枷锁。
我再也不会,让爱——困住我。
苏满好像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她突然有了一种玄妙的感觉,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旁边的陆经年瞬间醒了。
陆经年没有冒然叫醒苏满,反而闭眼感受了会儿,确定苏满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和觉醒的女性天赋者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