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的时间到了,慕栖隐带走了赫连景和黑炭。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慕时雨把赫连川坐在凉亭画画的场景添加在画上,小心翼翼地把画装进防虫蚁防水的画筒里。
赫连川在骨玉上打了一个孔,用鲛丝编织的绳子穿上。
慕时雨觉得画面有些诡异,毕竟那是他的肋骨,想到他那天晚上趁她睡着了才把这个送给她,心情有些复杂,主动开口:
“楼船上最后一晚是因为北静王的事情生气了?不然为什么故意拒绝我,晚上又把这个送给我。”
她知道他不会乱吃醋,一旦吃醋就是因为自己和其他人有着令他没办法控制的渊源。
那晚她脑子被太多消息冲击,太困了,只想睡觉。
离开楼船住进行宫后,赫连川要处理西州的事情,一整天都很忙,她也没机会细问。
“嗯,他倒是什么都愿意告诉你。”
说完,赫连川拿着刚做好的简易玉坠起身,见她微皱着眉,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黯然。
视线下移落至她锁骨的位置,放下了想将玉坠系在她颈间的手。
“不喜欢?”
“喜欢。”
慕时雨眉心舒展,平时如霜雪般的淡漠化作了柔情似水,上前一步,将披散的长发撩至身前,露出白皙似雪的肩颈。
赫连川轻抿着唇,将还未雕刻的玉坠挂在她颈间,眼里的黯然被宠溺取代,道:
“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有什么礼物能比你母亲的遗物更贵重,只能把自己送给你。”
骨玉宽厚适中,澄澈如琉璃,轻搭在慕时雨细腻的肌肤上,出乎意料的好看。
慕时雨将玉坠放进胸前衣服里藏着,听着赫连川最后那几个字,抬头看向因她这个动作耳朵微微泛红的纯情孩子他爹,挑眉道:
“这句话留到我们婚礼的那天晚上再说。”
提及这个,赫连川仗着身高逼近了些,伸出手搭在她后颈,凝视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你真的没有梦到过我?”
慕时雨清空脑海里陡然出现的画面,直视着赫连川洞察人心的眼睛,认真道:
“正经人谁做那样的梦?”
不管是不是梦境,她都扑倒了赫连川。
可惜她只看过一些画集,实际操作有点难。
最后结局是她眼泛泪光,可怜兮兮的求饶,现在回想攻占失败,多多少少有些羞耻。
她才不会承认。
“”赫连川拉着慕时雨躺回椅子上,清冷梦幻的眼睛太过蛊惑,“想不想要曾经东启国的国宝铸造而成的剑?”
慕时雨撑在他身上,结实宽阔的胸膛安全感十足,望着故意布下陷阱等着她跳进去的赫连川,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想。”
东启国的镇国之宝是来自深海的一块类似陨石样的金属,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天听。
上可通天意,镇守国之疆土,下可斩妖鬼,除尽世间邪祟。
民间传闻,东启投降并非赫连镜的功劳,而是东启帝听从了天意。
这种想法太过荒谬,依旧有不少人愿意相信这个,也不愿意承认一个残废之人有将东启耍得团团转的本事。
慕时雨自然不信,因为她知晓赫连镜和赫连川为了让东启不战而降做出的努力,督察司资料里记载得十分详细,看得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