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姜逸的手,转身离开。
他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姜逸一直站在姜清颜的床前,直到大夫来了,给姜清颜开了药,他也不曾离开。
元嬷嬷看他还没吃饭,劝了他两次吃饭,可是姜逸一动不动的。
“唉,这孩子”
元嬷嬷去吩咐厨房,把饭给他温着了。
祁连也忙完了,回到了姜逸这儿,跟他一起守着姜清颜。
姜逸趁姜清颜睡着,看了祁连一眼。
祁连抿唇,“少爷,有话要问我吗?”
姜逸将她带去了隔间,他的小书房。
这里是为他量身准备的书桌书柜文房四宝。
姜逸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提笔,写了四个字:今日之事。
他人虽稚嫩,字却写的端方有力,祁连光是看他的字,都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祁连将今日之事,姜清颜身上发生的,一字不落全都告诉了姜逸。
姜逸俊秀的脸紧绷了起来,将写了字的纸紧紧攥成了一团。
春景宫。
已经入夜,到了要歇下的时辰,贤太妃还气的在宫里摔东西。
她将自己平时洗脸用的玫瑰花露摔了出去,“姜清颜,这个贱人!今日那么重的药量,她竟然都没有做出越矩之事!真是”
她真是想不通啊!
她这种药,邀宠是常事,用作陷害,也是一把利刃!
从前,她不是没见这种药发作起来,后宫里那些女人都是什么样子。
怎么偏姜清颜不一样?
“姑母。”
谢灵韫也还未歇下,她赶忙来让容嬷嬷收拾了寝殿,劝贤太妃,“您别动气,今日这事许是咱们药量不够。”
“不可能!”
贤太妃气的捶腿,“那药一头牛都够用了!何况她姜清颜!”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没有像她计划的那样,姜清颜被他们抓住通奸,她好让君倾澜当场休了她,再迎娶谢灵韫入门。
“姑母有没有想过,王爷会如何?今日王爷走的时候,没有跟您打一声招呼呢。”
谢灵韫还是比较担心。
她在王府住了几日,虽然姜清颜跟君倾澜不是琴瑟和鸣的夫妻,可他们还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两个人。
只怕,君倾澜不会把这件事给含糊过去。
“怎么?他还想向我这个母妃问责不可?若非哀家当日护着他,他能平安长大,能有现在王爷之尊吗?”贤太妃拿捏着这口气,嚣张二字,完全写在脸上。
她就不信,因为一个作天作地的姜清颜,君倾澜能跟她母子反目!
“王爷,您怎么来了?”
荣嬷嬷的惊叹声响起。
贤太妃和谢灵韫心头一咯噔,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君倾澜是闯进来的。
他对贤太妃,从来都是尊敬爱重的。
可是这次,他半夜而来,面覆寒霜,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母妃,姜清颜身上的秘药,是您宫中的?”
君倾澜显然是调查过了,质问的语气里,都带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