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大学，东南门。

位属南山区的深城大学，东南门一出，就是一条长长美食街，同时，也掺杂着不少酒店，甚至走出这街道。

在外面沿着深南路，临街的店铺不是美食，就是酒店。

此时，一栋十八层福安大厦，酒店与办公楼相伴而立。

七楼之下是酒店，七楼之上，则是办公区域。

在深城，其实很多的大厦均是如此。

毕竟是超一线的城市，来深城出差的人不计其数，无法量计，造就了酒店业繁荣。

位于深城大学旁边，各校交流团，一些学生的父母，还有学生的自需，各方的因素让酒店常年生意不差。

酒店六楼，窗边正有着两道人影默默的注视着下方。

窗边的两人，一道身形均衡，另外一道身形与之相比，则是健硕了不少，身形一米七，眼神锐利，充满着审视。

随着，夕阳西落，余晖落下。

街道上出现黄昏绯红，不过，两人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这街景上，而是落在两道人影上。

在一处街边摊，最吸引眼球的自然是一道靓丽人影，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正安静坐着。

旁边还有着坐着一道男子，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甚至好像还喝了点酒。

“寒瑶找男朋友了？”张金晨语气中充满着好奇。

刘诗雅同样站在了窗户边，看着不远处，路边摊安静坐着的李寒瑶，摇摇头：“不算找，还没有确定关系，我想看看成色，就让她约出来看看。”

“怎么找这么个地方吃饭，不像你风格啊。”张金晨眉头微皱，站在窗户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李寒瑶的不自在，随着那男孩来了之后，才好一些。

“她选的。”

张金晨都发现了不自在，作为李寒瑶的老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自家的女儿性格如何，成长经历之类的，一清二楚。

李寒瑶从小还真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她自己都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在这样的环境吃饭了。

路边小摊。

李寒瑶耳根略红，被秀发遮挡，在图书馆虽然经常坐一桌，但显然与一起吃饭相比，关系并不一样。

饭过半，酒一瓶。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间，李寒瑶有些好奇的开口：“七一一到底什么吸引你？”

何择一沉默几秒，近在咫尺的面容，不说日思夜想，可到了离校之即，开始渐渐清晰，什么叫已经融入了生活的习惯。

余晖落下，灯光亮起。

随着一些话题的打开，他也放松了不少，略一沉吟，开口说道：“吸引我的不是七一一，而是六代机研发，毕竟，天空中的鸟儿有强弱之分...”

李寒瑶下意识的望向天空，此时天际慢慢的灰暗，预示着夜晚的到来，人来人往的人们，安定祥和。

天空之中的鸟儿亦有强弱之分，更不说活在天空之下的人，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

位卑未敢忘忧国...

一刹那，她突然有些明白，或许于对方而言，哪怕没有七一一，没有六代机，也会选择其它国家级研究所。

第一次...她真正的开始触及对方内心，忘却周遭环境，无视周围人不时投来目光。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因为时间，对方不知不觉中走入她的心田，可现在，仅仅两回接触，心中的那一道六年形成的嫩芽，在她的心中刹那开花。

“六代机怕是没有那么快研究出来吧？”李寒瑶放下手上了碗筷，歪着头，打量着对方，秀发随着微风波摆。

额头青丝不时的晃过眼睛，让何择一看的心神微颤。

何择一闻言...摇摇头：“真正的六代完全体肯定没有那么快，目前性能的研发上，并不足以支撑六代机...不过六代初期，我感觉并不需要以性能作为支撑...”

前一秒还略有些拘紧的何择一，后一秒突然间的侃侃而谈，眼神有光。

这样的变化，李寒瑶楞了一下，不自觉的倾听起来。

她是学通讯工程的，对于军工之类的不算了解，可也不代表她对于军工一无所知。

目前五代机战-20刚刚列装部队，年产不过几十架，六代机的研发估计是提上了日程，可是按研究进程轴来算的话，起码需要十来年的时间。

毕竟，她看过一些军工之类的分析，六代机应对的，可能是三十年后的作战环境。

闻言。

李寒瑶心中亦是产生了一丝疑问，有些不解的开口说道：“如果不以性能作为支撑，那以什么作为支撑？”

“认知作战...”何择一说到了自己的专业处，眼神炯炯，语气笃定。

“认知作战？”

“你玩过一些与人对战的游戏吧？”

“玩过。”李寒瑶点了点头，毕竟是通信工程，其中科目之中有编程，对于游戏之类的，她自然玩过一些，有所了解。

“简单来说，就像是游戏之中骗技能、骗刀之类，六代机的认知作战就是骗火力...引出火力进行后发打击。”何择一述说着自己对于六代机的理解。

这些，只是基础概念上。

李寒瑶闻言又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

“若是没有强大的性能支撑，这动作不是把自身置于危险境地吗？”

李寒瑶的疑问一出，瞬间让何择一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就涉及另外一个问题，子母机，何谓骗，自然不能用自身来骗，而子母机是最优选，不过，要在雷达中实现一模一样的子母机，很难，需要进行技术突破...”何择一说道。

这其实是他在思考了六代机作战方式之后，遇到了最难的点。

科技的进步，其实有两个方面。

一则科学，二是技术。

科学在一定的程度上来说，代表的是理论，而理论需要实践，就涉及另外一方面，技术。

现在他所说的都是一些理论，可这些理论要实践起来，则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技术。

所谓的科技大爆炸，其实是技术大爆炸。

目前理论很多，可很多理论都无法被证实，这就是技术受限.

远的方面而言，地星早就已经测算出了太阳系的范围，可却根本没有实践的技术去证实这距离是不是如此。

还有，像戴森球，理论早就已经提出，可一直没有办法实现。

哪怕就是可控核聚变，在开始之初，就已经提出理论设想。

可许多的科学家去论证去研究，得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五十年后。

这全部是受限于技术。

所以，六代机在何择一的脑海里，早就形成很深的概念，这概念他不时就会推导一番，可真正的推进概念的落地，还是在图书馆，启动‘男神状态’，才让他对于六代机的一些设想，有了一丝落地的可能。

若是要真正的落地，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状态加持。

李寒瑶静静的倾听着，看着眼神有光一般的对方，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一丝笑意。